把桓温给拖病死了。
前事犹在耳,司马曜怎么不心生警惕?
他果然打消了大封谢家的念头,问自己的弟弟道:“那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道子并不想多说,他只神秘地对皇帝说道:“我自有办法,您就别操心了。”
而此时的臧府,西苑里,却正在进行紧张的对话。
原来,上次萩娘去建康的米粮店查账的时候,李妈妈认出的那个女子,正是当年阮氏待产之时服侍在阮氏身边的,阮府的家生丫头荟蘙。之后因为郑氏进府,打击排挤了不少阮氏的家奴,因此荟蘙被赶出了臧家,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只是这荟蘙既然是阮氏的家生丫头,怎么说都应该是郑氏的对头,又怎会被婚配给了郑氏手下得力的米粮店掌柜赵吉呢?按照萩娘查账之后反复排查的结果,郑氏正是利用臧家的两家铺子,一盈一亏,将钱倒腾到了自己的腰包里,这中间最重要的经手人就是赵吉。
那他身边的荟蘙,又是怎么回事呢?郑氏为何会把阮氏的人嫁给自己的心腹?荟蘙既然已经被赶出了臧家,又怎么肯乖乖听郑氏的命令呢?
有了这么多的疑问,萩娘这才下定决心,悄悄地将赵吉和荟蘙带了回来,在西苑里秘密地审问他们。
此时臧熹已经习惯了臧府的生活。按照李妈妈的意思,应该把郑氏两个儿子居住的东苑腾出来给大郎君居住。古时候东面是尊位,是比西面贵重的,光看慈禧慈安两宫太后,原先的皇后慈安是东太后,母后皇太后,慈禧则是西太后,生母皇太后,嫡庶之别立见高下。
而萩娘却不信这一套,她不想去折腾郑氏两个幼子,甚至连东苑的人事都没有丝毫改动,并没有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她现在如果愿意,自然是想让那两个孩子住哪里就住哪里,想让他们出什么事就能出什么事,但她只是不屑于做这种下作的行为。
因此她只是将臧熹安排在了西苑空着的后罩房内,还没去溧阳她就亲自带了李妈妈等人打扫干净,又精心布置了一番,待臧熹回来之后更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又倒腾了一番。
臧熹跟着王懿学武,自是学得和他一样,心胸宽广,豁达通透,自然不会在意什么东西尊贵之分。
臧熹是个男子,王懿和他住在一个院子自是无妨。只是西苑还住了萩娘一个女眷,而且萩娘去之前也没想到还会带个棘手的“王师父”回来,只能在西苑和后罩房之间象征性地拦了一道栏杆,表示这个地方是“男士止步”的。
萩娘虽然聪慧无比,却也和阮太夫人一样,因过于疼爱弟弟而迷了眼睛。臧熹回来后,仍是同在阮家一样,生活在姐姐为自己布置的,美好静谧的小院内。她不想让自己弟弟参与那些复杂难明的斗争,更不想他纯洁的心思沾染尘埃。因此,像私下审人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叫臧熹来参加的,哪怕这也牵涉到了他亲生母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