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恭定然与他不共戴天!”他怒道。
“使君还请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来人取下了自己的斗篷,一双镇定的眸子显露了出来。
“我们庾氏和桓氏可说是血海深仇,然在下还是屈身与桓玄麾下,与他虚与委蛇,并不是就此忘记了这家族之仇。”
“桓玄此人,急功近利,又非常刚愎自用,他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非常相信,而他如今相信了您一定会和他站在一起,所以对您没有任何防备。”
“如果使君有心,何妨暂时隐忍不发,以待来日。”
“你有何计策?”
王恭坐了下来,自从皇太后死后,她说的话每一句都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身为名士,他从来都不屑于用鬼域计俩,而显然,桓玄在阴谋诡计方面是个中翘楚。
皇太后娘娘说得对,自己的脑子不清楚没有关系,只要选对了可以信任的人,那自己就不用动脑子了。
“首先,请您修书一封,举荐一名寒士。”
“什么?”王恭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脑子里面叠几百个弯弯的寒士,尤其是王雅,简直就是小人得志,一朝弄权,把个朝廷把持得密密层层,简直是滴水不漏。
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就知道想阴谋诡计,原来还以为桓玄是个好的,谁知道他比这帮寒士还阴损。
“使君,这都是为长远计,虽则您清远雅正,不屑于这些鬼域计俩,然而为了皇太后娘娘,为了您的仕途,不若忍耐一时……”
王恭斟酌了一番,问道:“然则您究竟是在为谁效力,若不清楚这一点,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陈郡谢氏自谢安死后就一落千丈,然而他们一族最大的依仗就是对北府兵的掌控,虽然谢琰居丧,但是谢玄还在。
他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一个消息,据说谢玄的身体由于早年的操劳已然大不如前,若是他死了,谢琰就是独木难支。
即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也未必不能做这个渔翁。
想明白了这些,他点头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