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微微一笑,道:“姑娘……”少女望着他笑眯眯的脸,一皱眉,说道:“滚远点!”她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四爷不是同道中人,因此也没将他放在心上。
刹那间,四爷忽然发难,合身而上,用力攥住那少女手腕虎口之处,向着身后一扭,那少女冷不防被擒住,手腕剧痛,尖叫一声,手中的剑落了地。
四爷擒住她双手,不知道她武功如何,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将她擒下之后更是丝毫不敢将她放开,生怕遭她反攻。
四爷只死死地捏着阿珂双腕,将她束缚在自己身前,两个人身子紧紧彼此相贴,——不过是为了不让她用他法儿袭击自己罢了。
那少女又羞又怕,一时大怒,粉白的一张脸化作通红,叫道:“你这色狼,你想干什么?放手!”又道:“郑公子,救我!”
场中郑克爽听到少女呼救,急忙回头,一眼看到四爷将那少女制住,便叫道:“阿珂姑娘别急!我来救你。”纵身跳了出来,向四爷扑过来,喝道:“你这小色狼,你还不放手?”
四爷将阿珂的双手攥在手心,大拇指按着她的虎口大穴,另一只手却探出来,做鹰爪扣状,扣着阿珂的脖子,冲着郑克爽说道:“别再过来,你敢再动一步,我就捏碎她的脖子!”
阿珂被迫抬起下巴,眼中落下清泪,想叫却又叫不出声,只觉得身后这人实在可恶至极,身子紧贴着自己不说,下手也丝毫不留情,死死捏着她的脖子,手劲奇大,阿珂只好无助地望着郑克爽。
果然郑克爽不敢再动,却道:“你想怎么样?”四爷转头一看,见冯锡范正“大展神威”,将陈近南逼得越发往后,按理说陈近南的武功比冯锡范要高上不少,但一来陈近南受伤在先,二来手无寸铁,三又忌惮冯锡范是郑克爽的人……故而束手束脚的,失了先机。
四爷说道:“叫你的手下住手!”
郑克爽焦急地看看阿珂,却见她仰着脖子,说不出话,只能“咯咯”地发声,脸上带泪,一副梨花带雨之态,楚楚可怜。
郑克爽无奈,便喝道:“住手吧!”冯锡范听令,果然也停了下来,向后一跳,说道:“二公子,这是为何?”
郑克爽望着阿珂,冯锡范转头一看,剑光一动,喝道:“你是何人?还不快把人放了?”
四爷淡淡说道:“我是何人,那些狗仗人势作威作福的东西没资格问。”
冯锡范气的七窍生烟,转头看郑克爽,道:“二公子,让我把这个无礼的小子杀了!”郑克爽道:“留神他狗急跳墙,伤了阿珂姑娘。”
四爷转头看向陈近南,说道:“师父,你如何了?”
郑克爽皱眉,喝道:“陈近南,他是你的徒弟,你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我!”
陈近南上前,说道:“二公子,你方才为何想将属下置之死地?”
郑克爽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你速叫他把阿珂姑娘放了!”
陈近南说道:“二公子,我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跟两位公子的事,对于两位公子,也向来是不偏不倚,二公子何必这么针对我,如今满洲人一统天下,我们就该齐心协力,一直对外,为何在这个关头又起内讧?我这一番话,希望二公子好生想想。”
他说完之后,便道:“小宝,你把人放了吧。”
四爷说道:“师父,这些人无情无义,你对他们如此,他们背后里却会给你一刀。”虽然他跟陈近南并非朝夕相处,可也看出他的脾性,当下不理会陈近南,自顾自问郑克爽,说道:“我们外头天地会的兄弟如何了?”
郑克爽喝道:“陈近南,你的徒弟要造反么,你的话都不听了!”陈近南本要让四爷停下,听到四爷问天地会众人,却又一怔。
冯锡范说道:“他们无事,只是被我点了穴道。”
四爷生怕有诈,更不肯松手,说道:“你跟我们一起出去,眼见为实!”
郑克爽跟冯锡范面面相觑,又看陈近南不做声,终于悻悻地都向外而去。陈近南押后,四爷将扣在阿珂脖子上的手撤下来,仍擒着她走。
阿珂眼泪长流,愤愤地说道:“你这臭小子,你叫什么?我阿珂不杀你,誓不为人。”
四爷冷冷一哼,道:“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儿,舞刀弄剑,又跟这两个如此卑劣的小人在一起同流合污,又好得到哪里去。”
阿珂气极,说道:“你这混蛋,你居然侮辱我的清白,我阿珂绝对不放过你!”
四爷说道:“你若是指望你会吓到我,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奉劝你,在我手里就该小心些说话,省得惹恼了我,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阿珂道:“你这臭小子,死色鬼,你敢动我一根指头,郑公子不会放过你,势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四爷笑道:“张口色鬼闭口色狼的,你以为你自己很美么?我为何要动你一根指头?我只画花你的脸就罢了。——你如果觉得我做不到,就再说一个字试试!”他的声音带一丝阴测测的,阿珂打了个哆嗦,虽然仍旧满面愤怒,眼中却带了几分恐惧,想来想去,只好暂时忍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