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梦雅却觉得,她三个十分有当奸商的潜质。
笑眯眯的看着三哥喊来了管事,只听得让人胆战心惊的一阵算盘响之后,宫三看了看算盘上的数字,眉头也不皱的说道。
“我刚才看了一下,大概,每人要赔偿一百零三两四钱。我看大家也不富裕,那就取个整,那四钱不要了。”
真·大方了。
林梦雅差点笑出来,其实薪金好算,但是所谓的吃住却没几个人有数了。
毕竟,这些东西只有学院管事的才知道。
一百两,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多,可对于这些人来说,可就有点难了。
既称不上天价巨款,同时也没那么好筹。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拉不下脸来,跟管事的一件件的去掰扯。
而且,他们估计也没脸去找熟人借钱去了。
“诸位,天色不早了,想要走的话,趁早。”
她时不时的放上一把火,继续煎熬那些人早已经濒临崩溃的傲慢的自尊。
“把这些先生都请下去吧,毕竟都是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扬四海、德高望重的先生。逃帐这种事情,大家应该做不出来吧。”
宫三漫不经心的说道,几句话,怼得那些人脸色一阵臭过一阵。
尽管不情不愿,可最终还是被宫家的人给带了下去。
至于他们的最终下场,林梦雅并不关心。
反正她知道,三哥哥是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们的就是了。
场面被控制住,林梦雅跟宫三立刻开始查看梁先生的状况。
“梁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悄悄的替先生把过脉,还好,方才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急火攻心,所以才会如此。
幸好当时齐悦处理得当,而梁先生的身体一直不错,这才没有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你们少来假好心!若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精,我父亲也不会如此!”
梁月哭红了双眼,但她却没有自我检讨,而是死死的瞪着林梦雅,心中,早就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那个贱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苏梅那贱人,那些先生们就不会联合起来抵制,她也不会为了早日促成此事,而顶撞父亲。
但她心中,却隐隐的有些怨恨一直疼爱她的父亲。
从前,父亲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到底那贱人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那贱人,父亲居然如此对她!
不管怎么想,她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苏梅那贱人,必须以死来偿还她所受的委屈!
一抹阴狠,从梁月的眸子里划过。
恰好,被林梦雅敏锐的捕捉到了。
心头冷笑,为人两世,她何曾想要与人为难?
可偏偏,总是有那么些人,想要把她给生生的拖进去。
既然如此,那她只能努力的,当一个长胜的赢家。
“梁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宫三皱了皱眉头,梁月跟他也算是见过几面。
在他的记忆里,梁月即便说不上是大家闺秀,也算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可为何如今,她却变得如此丑陋?
梁月听得他语气之中的不悦,心头一惊,陡然变了一副面孔。
可怜兮兮的咬着唇,抬起一双微红的水眸看着他。
“三少爷,我...我只是一时气愤才口不择言的。您知道月儿,月儿从来有过害人之心。不过是因为太过担心父亲,所以才如此鲁莽。”
这番话说得颇为柔弱,但一下子,就把她的恶意给淡化到了最低点。
可惜了,如果今日她苏梅仅仅是一个跟宫家毫无关系的女先生的话,那么三哥哥还说不定会相信梁月。
但方才梁月是如何把她跟齐悦说得那般不堪,又是如何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父亲逼到犯病的,三哥哥可是实实在在的听进了耳朵里,印在了心上。
从此之后,梁月的话,三哥哥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字。
“好了,既然知道你父亲身体不好,你此时就应该好好的去照顾你的父亲。来人,去把梁夫人跟梁家的两位小姐请过来。”
“是。”
梁月一听,顿时慌了神。
忙想要去拦下宫三的人,但可惜,却慢了一步。
“不用,真的不用!三少爷,真的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