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新来的,把这筐树叶搬到后院的榕树下去!”年长的大宫女对她招手,秦浮乖乖地滚过去,然后一堆宫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小丫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个大筐提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后院走去。
宫人们笑出了声,那大宫女凌厉的眼神一扫,“你们也不要觉得好笑,凭关系进来这宫中的人,日子都不会长久!还是本分些好!”
宫人们唯唯诺诺地应了。秦浮抱着筐,砸吧砸吧嘴,哎呀呀,她这算是,被欺负了吧。
不过那娃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她本就没打算在这宫中待得长久。她摇摇头,提着筐走路跟飞似的眨眼便到了后院。进入人阶高级后,她感觉身体越发轻盈,走多远的路都不觉得喘了,时时刻刻都精神百倍。难怪世人皆向往修炼一途,它带来的诱惑,确实不小。
秦浮唏嘘着,把那与她一般高的筐放在榕树下,一抬头,就见一张脸越靠越近。
秦浮惊叫之余,对着那张脸就是全力的一拳。
挥出去的拳头被牢牢地截住,秦浮愣住了。“女孩子不要这么暴力,会嫁不出去的。”秦浮一听那声音,抖了两抖,立刻又侧起一脚踢出去。男子再次稳稳地截住她的招式,顺势把她往怀里一带……秦浮怎可能让他如愿!手指结印,往男子的方向一扔,她便仰飞着脱身而出,正落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
他喵的,明儿个真得去庙里求炷香转转运了!
秦浮严阵以待,男子漂亮的眉毛一扬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气煞秦浮。
“阁下是谁?有何贵干?”
“你先打的我,问我有何贵干?”男子一指自己的鼻子,神情惊讶且委屈。秦浮无言以对。
“此处是寒露殿,三公主的府邸,阁下未经通报便闯了进来,就不怕……”
“不怕什么?”漂亮男子直直朝秦浮走来,一瞬便移到了她面前,那张脸近在咫尺,秦浮愣了愣,这人怎么长得……
“有点像他是吧?大家都这么说。”男子耸耸肩,一脸无奈。
秦浮已经在心中把这人和危险画上了等号。
“你这易容术太过寒碜,我帮你去了重画吧!”说着便要动手,秦浮脸又是一沉。男子笑得无可挑剔,但在秦浮的眼里就像是勾魂的厉鬼,对着她露出青面獠牙张牙舞爪。漂亮男子的爪子却突然一顿,看那神情,像是在凝神听着些什么。
不久后他瘪着嘴,万分遗憾地说,“又有事儿忙了,唉,还想陪你多玩会儿的。”
……好走不送。
男子一跃上墙,转头对秦浮一笑,“李四不是你的真名字吧?我期待着你告诉我你名字的那一天。”
“记住,我叫陆勉。”
“我们还会再见的。”
鬼才愿意见你啊!秦浮小跑回去,边吐槽边想着这下又要被那个老阿姨骂了。刚跨进殿,就传来呵斥声:“放肆!”
“皇后娘娘在此,你竟然不行礼?”
皇后?秦浮思绪一转,忙慌乱着跪下,颤抖不已,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一副被大阵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李芜莲却很满意她这副模样。这些低贱之人,见了她本就该是这种反应。万俟婉清站在一旁端茶送水,“儿臣宫中的人不懂规矩,冲撞了母后,是儿臣管教无方。”
“你对下人们太好了些,”李芜莲把茶杯一放,“此事先放在一旁,听说你前日向仪儿讨了个女医师?”
“是有这件事,因儿臣想尝些民间食物,便要了她来。”万俟婉清恭敬说道。
“那女医师现在何处?”
“她……”
“回皇后娘娘,奴婢知道!”秦浮举起了手,一脸忠心奴仆将为自己主子效力的激动。
李芜莲和一众宫人莫名其妙,万俟婉清眼神莫名其妙中带着思考。
秦浮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大榕树下。
“你是说,方才那李四在你面前一下子消失了?就在这里?”李芜莲身边的嬷嬷发话了。
秦浮点头跟捣蒜似的,“刚才我还跟她说着话呢,然后突然一阵腥风传来,那风实在古怪得很,我眼睛被熏了半刻,等我再寻她时,就发现,她不见了。”
李芜莲静静听着,仔细揣摩着秦浮的说辞。换做平时,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民女如此大费周章,可那李四偏偏是奉了仪儿的命令去的那里……若是在这人身上出了半分差池,势必殃及仪儿。
此女,必除。
“找。”李芜莲下令。
一群人开始了地毯式搜索,秦浮也撸起袖子加油干。一旁万俟婉清脸上的笑快要溢出来。
不久,忽然有人惊叫道,“看,那有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