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位仁兄,她见过。
“唔唔唔!”秦浮指指被仁兄捂住的嘴巴,示意他放开。男子没有动,正当秦浮纠结着要不要给他一拳时,头皮传来一阵痛觉,她呲起了牙,“你干嘛?!”然后迅速脱离男子的掌控,盯着他手中的头发,咬牙切齿。
扯人头发?这什么怪异的癖好?!
男子扫她一眼,秦浮立刻觉得不寒而栗,天啊天啊她在做什么,这人可是能几招秒掉她的啊……当初废宫之行她记忆犹新,这人,太可怕。
男子才不管秦浮此时复杂的内心活动,他把那根头发放在手上,右手在上面一扫而过,那头发上竟然出现了其他东西——一只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虫,大抵很秦浮以前见过的瓢虫差不多。刚刚这虫子一直附在她头发上?
“你可听过术法中,有一种蛊术?这天星蛊,便是其中的一种。”
秦浮微微皱眉,师父的藏书中,记载的这类信息虽然很少,但她大致了解,“天星蛊……就是那种能削弱灵力,追踪别人的天星蛊?”
男子默不作声。秦浮抿着嘴,是她大意了,连被人下了蛊居然都没发觉。那些人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丹药寄卖者,下蛊,必定是对回矢堂的所有人。不过,她自问自己的那门武功,能瞒过刚才在回矢堂的所有人,这个人,是如何发现的?
“阁下为何帮我?”
男子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所有人都想不到,那五品丹药的炼制者,竟然会是一个小姑娘。”
秦浮哈哈一笑,“阁下说笑了,我一介凡夫俗子,怎会有那等能力?”
“我没有开玩笑。”秦浮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原想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不想那双眼睛看久了,竟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秦浮赶紧错开目光,甩了甩头。等她抬头时,看到的是男子远去的背影,还有那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话语。
“我救了你,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好好保护它。”
……
真是个怪人。
终于脱离怪人怪圈的秦小厮,刚翻回自己的屋子,就有人猛地推门冲进来,“富贵!钱富贵!”这人是在秦浮之前不久入府的小厮,叫小栓,秦浮在纳贤苑并不怎么同人说话,只有这人愿意同她唠上两句。
“干嘛?不是说今日放假,不做事么?”
小栓一脸激动,“你不知道啊,府里来客了!听说是南楚来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南楚人,听说他们都长得凶神恶煞的!走,看看去!”
秦浮捂脸,万俟永德啊万俟永德,你看你把个人民都教成什么样了?南楚的人就不是正常人吗。虽然是有那么一两个不正常啦……
“要去你自己去,我困着呢,睡觉睡觉!”说罢半闭着眼就往床上去。小栓急了,抱住秦浮手臂不撒手,秦浮倒不怎么害羞,在她眼里,小栓不过是个孩子。她用力挣了挣,又用力挣了挣,没挣脱。秦浮脸一黑,手一甩,小栓“哎呦”一声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小栓一脸惊愕。
“关你屁事,走开走开,我要睡觉了。”
“不行,必须跟我去!”小栓不依不饶,秦浮裹着被子翻过身,面对着墙壁。
小栓脚一跺,“你不去,我就把你前天逃了半天工的事情告诉管家!”
秦浮:“!”她沉着脸看着小栓,眼神似要杀人。小栓不缩不退,脖子一埂,“你前天早上说闹肚子去茅厕,结果日过正午才回来,我可全知道!”
秦浮眼角抽搐,那天她在回矢堂寄卖的丹药激起了不小的回向,她一急,随便寻了个理由便跑路了,当时那么多人都没注意到,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小栓嘴巴一撅,“还有你前前前天……”
秦浮赶紧捂住他的嘴,“行了祖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小栓扯着秦浮藏在花厅外的门口,秦浮背对着花厅直翻白眼,小栓撅着屁股透过那镂空的木创,左看右看,兴致盎然。
“哎,钱富贵,南楚人长得这么好看啊!你看你看,尤其是坐在太子殿下右手边的那位!不过和咱们太子相比,还是差了点啊……”
秦浮又向天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家太子殿下最帅最好看了!没人能比得上他!
小栓见秦浮不应他,回头道:“你倒是过来看看啊,南楚人原来长这样的!”秦浮经不住他的啰嗦,探头过去,状似随意地看了一眼。
下一刻扭身便走。
见鬼,这里都能见到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