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山君想到的,是突然决定“同去”的屠格。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比他要敏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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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特么地我都想去看看了”
只有在“更近距离”,才更能深入体会某人的想法和态度。
“你说什么?”
早已经实现了“更近距离”交流的墨拉,还在那里明知故问,山君却已经懒得搭理她。
他调整注意力,暂时从“血意环堡垒”那边切换出来,看虚拟沙盘上投射的卫星影像。
大江北岸废墟之上,尘烟依旧,但在混沌不明的烟霾中,血一样的颜色,却已经在强行替代灰白雾气的“幕景”。
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环节因素,但不管怎样,时不时迸发的强光,以及同步的对那狰狞魔影“行刑式锤击”场面,出现的频率明显要降低更多。
是不是能够认为,罗南已经近乎实现了对该场面的全盘控制?
感觉就挺理所当然的。
“呼,好险!”
罗南长声感叹,第三十轮“锤击”刚刚过去,外层时空泡形成的“防溅射层”,又崩掉了。
这一下子,被直接破坏掉的、经过特殊压制的时空泡,就在五层以上;而更外层可能受到污染,必须同步处理掉的,也有两三层。
多亏他早有准备,又是十层时空泡齐齐压落,将最核心区域复杂的时空架构层层包裹,风雨不透。
被他连番薅羊毛,前段时间他在杂货轮周边建构的“时空泡葡萄串”,早已不复当初层层拥挤推压的盛况,颇显零落。
但不如此,不足以封住“孽毒”外溢的路径,不足以保证地球本地时空之万全。
他用的是笨办法,消耗颇大,但防线稳固。血魂寺的压落,改变了这种僵持局面。从理论上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效率;但另一方面,不确定性也增加了。
此时,多层时空泡建构的新“防溅射层”之下,那处曾被用来建构“堡垒”的核心洼地处,白骨和土石重又立起,但已经不是在那位旧日强者的控制下,而是遵循血魂寺的运转法理,逐次建构。
首先就是“地基”,可以吸收消化外来能量杂气的熔岩火狱,那处“石林岩浆湖”。
由于血魂寺与旧日强者间的微妙关系,二者可算同源,这个根基立得很快,粗短的石柱迅速成就规模,耸立如林,建构起原始粗犷的祭坛底基。
石林环绕住原有的洼地,收拢住因旧日强者遭孽毒侵蚀、破灭、崩解后,残余的一点儿能量,使熔岩火狱现出雏形。以至于周边废墟之中,散溢窜流的血光,都有回转的趋势。
渊区之上,虚无缥缈的血魂寺构形,也由此突破了精神与物质的边界,在这微妙玄通的时空环境中,持续作用。
“血”与“火”赞颂,愈发高亢。
场面一时大好。
可事实上,单纯以血焰教团现阶段信众的合力,想要压服、乃至夺取那位旧日强者的本源——哪怕是几乎被日轮绝狱磨洗殆尽的残渣,也等若是天方夜谭。
一个弄不好,被那位旧日强者反向侵蚀了倒是小事,让孽毒趁势污染、扩散,才真叫麻烦。
所以,罗南并没有让渊区血魂寺,包括它背后的“血焰教团”掺和这件事。一开始,渊区血魂寺受到上位规则的收束,几乎被吸到“血污漏斗”里去的时候,还是他第一时间加持,帮助脱困。
这种时候,罗南觉得,让血焰教团做个看客就挺好。
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想。
渊区血魂寺等若是以“独走”之势,重新进入了事态漩涡当然,那边也同步向罗南提报了“申请”。
这个“申请”没什么意思。
如果罗南坚决不同意,也不用回应,仍然作为在渊区血魂寺之上的“加持”,可以直接让这个固化构形、乃至于她本人灰飞烟灭。
那边肯定是知道的,可她还是以近乎疯狂的决绝姿态,让她一手培育、稳固的教团本源,朝着最不可测的前途,倾压下去。
“哈尔德夫人就知道是个麻烦。”
罗南撇了撇嘴。
早在六月份,哈尔德夫人曾主动要求与罗南交流。但大家都忙,而且罗南觉得,通过殷乐的一些前期试探,感觉也不太对味儿,一来二去就错过了。
不想现在,这位又做出如此疯狂举动。
唔,背景还更复杂了。
罗南叹了口气,视线投向尘烟深处:“陛下何故又来?”
他的天渊通用语是越发熟练了。
对面则以更流利的表达回应:“让你消停一点儿,结果就是这样?差点儿溅我一身血。”
“陛下的脚程比我想象的慢一些。”罗南笑着回应,“我是想么,要避免大地震,不妨主动制造小地震,说不定震着震着,危机就缓解了呢?”
“这理由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