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无畏不免怀疑,与其说罗南是整合了大金三角这一片时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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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还不如说他是将这片时空区域内明处暗处、人们已知未知、可见不可见的“灰质”,全部挖了出来,再整合在一起。
然后就在上面做文章。
“唔,这么娴熟,不是他故意的吧……”
“嗯?”
“咳咳咳,我是说……听说,这个‘灰质’是昨天才泄露的,可如今这大金三角,且不提畸变巢穴之为在,只说这二十来位超凡种,一半以上都是刚到,怎么也被灰质污染了?”
说到这儿,袁无畏又征询意见:“说‘污染’没错吧?要不,‘感染’?”
“随你……这种程度,都没差别。”
“也是。”
袁无畏所见的超凡领域中,灰沉烟气抽拉成线,怎么扯都扯不完。好像每名超凡种体内,都埋了个同样质地的“毛线团”。
别看给扯得滴溜溜转,就是不见少。
袁无畏依稀还记得,在视频会议中,六甲还是黑狮,当时就怀疑,所谓的“第三类污染物泄露”,可能已经不是新发事故,而是陈年痼疾。
问题是,二十来位超凡种,总有不常来,甚至从来没有到过大金三角的吧,为什么也是“毒性深重”?
对此,哈尔德夫人给出了明确回答:“那只能证明,灰质或者是蕴含灰质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以各种形式广泛存在。
“换言之,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污染了。
“大金三角的灰质泄露,只不过是受到某种刺激,换了种更危险的‘面目’。”
袁无畏睁大眼睛:“这是罗……老板的看法?”
“不,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是真的,那么后畸变时代的共识就又一次得到验证——这脏透了的世界。”袁无畏嘟哝着,却又做了个合情合理的推测,“这个灰质如果真分布得超级广泛,它和畸变是不是存在什么直接联系?”
这回,哈尔德夫人没有回答。袁无畏也没追问,他注视着“大时空泡”,注视里面闪烁移动的“萤火”,也注视那频繁密集以至于有些草率的鱼鸟变化。
看得久了,便又有所得。
无论是新伤还是旧疾,也不管是意外还是故意,从现实角度看,罗南把灰质这种“危险元素”,从二十来位超凡种、超凡畸变巢穴中提取出来的手段……
真不能往深处想!
袁无畏不知道灰质的性质是什么,但从常理推论,这种能够在精神和物质层面同时呈现又非常隐蔽的长期存在物,基本不会是一种纯粹的元素,而应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
不说精神层面,单论物质——如果“大时空泡”里映射的图景真的涉及到物质层面变化,这样将灰质提取出来,要破坏掉多少个分子键?打破多少稳定的生物体环境?
而且,罗南还把这玩意变成了不知是鱼是鸟的怪物,就在天地间徜徉流转。
更要命的,灰质与它们此前的载体,简单来说就是“超凡种”,也包括每个畸变巢穴内部,还没有完整脱离。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团”还没有被彻底抽空……
这种情况,不是更可怕吗?
目前是莫名其妙的灰质,那什么第三类污染物,大家可????????????????以往好处想,当是排毒养颜。可下回,罗南以类似的手段,从他们体内再抽出点儿其他什么东西……比如人体生存所必须的重要元素,又会怎样?
那些“原载体”,那都是超凡种啊!
换了普通人呢?
袁无畏忽然愣住,此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包括他在内的普通人,是被忽略,还是……
已经完事了?
恍惚中,“大时空泡”内,准确地说是弥漫苍穹的污浊云层下部,有多个位置,鼓起“浆泡”。
都没有给袁无畏进一步观察的机会,便突然炸裂。
乌压压的“碎片”,一部分像是刚才钻入云层的“雾雀”,但更多还是简陋粗糙、甚至是更抽象的什么结构,只能概略形容为“鸟雀一般”,就这么铺天盖地,飞落下来。
袁无畏呆呆地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鸟雀异形,看它们在空中分合聚散,几乎没有任何中间环节,便朝着“大时空泡”中,最醒目的那些超凡种们,扑击而去。
撞击很快来临。
听不到声息,但瞬间炸裂的烟尘、偶尔划入“超凡领域”的波痕,以及广泛用于卷缠重构的烟气长线,共同构成了密集乃至窒息的压迫感。
“打起来了这是?”
“验证吧。”哈尔德夫人平静以对,“先前是验证时空,或者是时空承载的可行性;现在就是验证在各个独立的超凡领域中间存在的可行性。”
袁无畏注意到,哈尔德夫人在第三个“验证”后面,省略了一个关键主语。
他不知道这个模糊答案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先前还能说是对“牵拉”已经麻木的各位超凡种,在面对这些劈头盖脸砸落的“奇形雾雀”时,已不可能再忽略了。
事实上,又何止是“雾雀”。
可能是污浊云层中,能量信息积蓄到了某个阈值,那些挣扎跃出超凡领域的“烟鱼”在变化形态之后,已经很少再飞入云霄。
它们一旦成功跃出本来的领域,便仿佛自带着巡航系统,朝着远近不同的其他超凡种、超凡畸变巢穴的位置,飞掠而去。
大时空泡尺寸有限,感觉是触手可及,可它映射的实际距离,动辙几百公里,偏又可以一掠而至,由此带起了新一轮的“撞击”。
互相撞击。
袁无畏仍然没有听到声音,可这种场面,只是看着,便让他觉得自家嘴唇都要给震麻了。无形噪声,透心入肺,让他这毫不相干的人士,都莫名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