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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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瑨冷静来,又恢复成冷峻霸道的皇帝陛,这样子让谢郬简直怀疑刚那个被她亲一居然脸红的小爱是不是同一个人。
“知道朕为何宣召你入宫吗?”高瑨问。
谢铎点点头,坦荡道:
“知道。臣未经三司会审,就擅自做主砍彭世子和陶世子的头。”
高瑨问:“你为何砍他们?遵循的是何律法?”
谢铎沉稳回道:
“回陛,今年三月,他二人在军营当值时期,溜出军营饮酒,醉将街上一名卖花女掳回营地行奸|淫之,卖花女不堪受辱,自刎而亡,此有三名人证指认他二人行径,口述并签字画押。按照军中律法,将士若有淫|辱妇人者,杀无赦。”
高瑨闻言点点头,从龙案走出:
“这么听来,你杀人依照的是军中律法?”
谢铎承认:“是。”
“好。有法依,便很好。”高瑨来到谢铎身前,问他:“如今荥阳侯府和广平侯府揪着你不放,你有什么算没有?”
谢铎想想,回道:
“臣依法办案,未曾做错,他们揪着我便揪着好,任何果,臣一人承担。”
谢郬看着这个冒傻气的人,暗自摇头:
【傻得冒泡!】
【就凭你,能承担什么?】
【如果你不是谢远臣的儿子,不是蔡老郡王的外孙,现在只怕早就给荥阳侯和广平侯碎尸万段。】
高瑨看一眼在龙案默默嘀咕的谢郬。
忽而又对谢铎问:
“这件案子,是你一个人办成的吗?”
谢铎愣住,不知道高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呐呐回道:
“案子是兵和京兆府协助办成的。”
高瑨一摊手:“这不就是。”
谢铎没听白:“陛此言何意?”
高瑨说:“那朕把田大人带去西大营协助你办案,这案子又是出在京城,卖花女的父亲当初背着女儿的尸首,敲的是京兆府门前的登闻鼓,你定彭、陶二人的罪,势必也京兆府那边配合吧?”
“是,卖花女的尸身一直由她的父亲守着,未曾葬,如今经腐败,但仵作在检查她的尸骨时,发现她的枯骨口中含一块碎布片,那块碎布片与陶斌曾经穿过的某件外衫匹配,此坐实陶斌之罪。这其中若非有京兆府配合,臣确实不能这么快找出证据。”谢铎说。
这些案情方面的细节,高瑨经在谢铎呈上的结案词上看过,详情然解过。
“既然案子不是你一个人办的,那果又怎能叫你一个人承担?”高瑨说。
谢铎仍有所迷糊,倒是谢郬听白高瑨的意思,走出龙案对谢铎道:
“听懂没有?案子不是你一个人办的,荥阳侯和广平侯凭什么只找你一个人讨公道?监斩他们儿子的人,他们应该一视同仁对啊?”
谢铎脑子嗡嗡,看着大魔王,老半天问出一句:
“所,所以呢?”
【哎哟,真是笨的以!】
【话都说到这份上居然还不懂。】
谢郬往高瑨看去一眼,他并未阻止她对谢铎细说,于是直接豁出去道:
“你回去以,主动向荥阳侯和广平侯揭发田大人和罗大人,他们俩一个是兵尚书,一个是京兆府尹,哪个不比你来头大?两位侯爷怪罪,怎么着也怪不到你一个三品小监军头上吧。”
谢铎顿觉醍醐灌顶。
原来陛说半天是这个意思。
然他就想到,那陛亲自在军营露面,亲自把田大人带到他面前,给田大人施压,让他不敢在这件案子上懈怠,当时谢铎只当陛是想让他快点破案,没想到还有招。
陛那时候就料到谢铎会先斩奏,替他把杀人之的路都想好。
谢铎只觉得整个人都通透。
对陛的深谋远虑和细心呵护感动不,猛地跪,对着高瑨就磕几个头:
“多谢陛。”
高瑨上前将谢铎扶起,说道:
“不必谢朕,谢便谢你姐姐,朕这么做都是为她。”
谢铎颤巍巍的看向大魔王,只她在高瑨身对他露出森森白牙,吓得谢铎一个激灵。
大魔王好怕。
她在陛面前装得跟小白兔似的,陛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还以为她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贤良呢。
陛真怜。
谢铎得指点,满怀愧疚的离开泽宫。
他离开之,高瑨回头问谢郬:
“爱妃,朕对他够意思吧?”
谢郬说:“够意思的。只是田大人和罗大人只怕今没好子过。”
不过也是他们应当承受这些。
田大人身为兵尚书,欺软怕硬,混淆视听,着实恶;京兆尹罗大人身为京城父母官,不为民做主,若非被上头压着,死他估计都不会掺和卖花女一案。
既然他们都想哲保身,那就别怪谢铎把他们拉水。
有他们为谢铎分担火力,再加上谢家和蔡家的势力,荥阳侯和广平侯便是再厉害,也不能把所有涉案的人全都报复一遍。
不得不说,若论狗的程度,狗子论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
“他们是当官的,当官之人哪有什么好子过的。”高瑨如是说。
谢郬微微一笑:“所以陛早就做好决定,先前是故意骗臣妾求情的吧?”
高瑨干咳一声:“是又如何?朕为你弟弟,深谋远虑,不惜搭上两名爱臣为他保驾护航,爱妃总不能不领朕的这份情吧?”
谢郬没有否认。
目光落在高瑨近在咫尺的唇上,忽然又垫起脚尖,凑上去亲两口,内心狂喜:
【狗子刚脸红得真爱。】
【再给老子红一个看看。】
高瑨:……
还以为她是想谢谢自己,谁知道心里却着别的主意。
这女人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风花雪月,花前月的浪漫吗?
谢郬亲完高瑨,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希望再看一次先前那两颊绯红的美景。
然而她又,这回狗子的脸却一点红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不脸红?】
【难道是我亲的时不够长?不够缠绵?】
这么想着,谢郬又踮起脚尖,捧住高瑨的脸,细细亲在他唇上。
【这该红吧。】
高瑨有点心累。
她是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情,偏偏心里爱胡思乱想,听得他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压去。
无奈低头看看满眼期待的谢郬,高瑨长叹一声,伸手将她唇边的水渍抹去之,便然无趣的回到龙案头继续批改他的奏折。
独独留谢郬站在原地纳闷不:
【是我亲的姿势不对吗?】
【还是力道不对?】
【狗子刚很害羞的,怎么现在又那副老脸皮厚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