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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释夜被他这直白的一问问得极其尴尬,心想他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心事的人,赶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
“那你心里困惑什么?”
“我……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义父义母收养,他们虽然对我的身世没有特别提及,待我如亲生的一般,但是我从小心里还是有极其的不安全感……我总觉得,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因为我身上有两个印记……小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说草蓿族特别重视血统,从不允许宗族和庶族的人通婚,所以我的亲生父母极其有可能分别是宗族和庶族,偷偷私通之后生下我,又碍于世俗的眼光,因此就把我抛弃了……
我从很小开始就非常懂事,很听话义父义母的话,做他们喜欢我做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我担心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他们也会不要我了……”她说着说着,苦笑了起来,“那时候真的好傻,好长一段时间心里都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后来,一直疼爱我的义父义母也突然离开了,我当时才明白一个道理:上天是非常残酷的,他不会因为你表现好而特别眷顾你,帮你保护好你在意的人。”
漠昔似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他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大人一样,用他小小的身躯担负起了保护她和玓今的责任。但是释夜不忍心看到他那么辛苦地努力变强,然后孤独地挡在他们前面,她不想心安理得地站在漠昔这把保护伞下,而是想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所以,你才会生出要保护重要的人的想法?”逍记起了释夜在救弈之前说出的那句话:弈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
“是的……从小到大真正关心我对我好的人很少,所以我非常珍惜他们。弈是和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救活他。而辰……在我知道那一切真相之前,他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人……但是,他如果杀死了我的义父……”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会杀死他为你父母报仇吗?。”
“我……如果……他真的杀死了我义父,那么我……可是……”释夜越想脑子就越乱起来。
“你觉得你应该杀死他为父报仇,可是心里却不想这样做,对不对?”
“……是……”释夜抬头看向逍,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逍的这句话的确是说出了她心中所困惑的最主要的矛盾。
“既然不想做,那就不要做。”
“可是,这样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父母呢?”
“苏释夜——”逍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他从未这样认真地叫过她的名字。
释夜不由得一愣,却听见他这样慢慢说道:“你觉得是死去的人重要还是活着的人重要?”
“当然是活着的人重要了。”
“死去的人是怎么想的,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但是活着的人,你如果真的在意,就不可能忽略他们的想法。”
“话是这样说……但是……”
“如果你冒险杀死了摩翎星沉,只能解一时之气,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开心;旷漠昔和旷玓今也不会好过,因为沉星门的人不会放过你们三兄妹,从此你们就陷入了无止境的仇恨之中。这是你们和你们的父母想要的吗?”
“可是……难道我明明知道是摩翎星沉害死了我父母,我还什么也不做吗?”
“谁说复仇就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
“那我还可以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非常在意你,那么你无视他,远离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无视他,远离他?”释夜喃喃重复道,她忽然间像是领悟到了很重要的东西,对着虚空处点了点头。
逍真的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对于辰这样的人来说,最大的惩罚的确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上的伤痛。而只有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才有可能给予他心灵上最痛的一击。
“别想那么多了。”
“我没事……”释夜心里在前一刻刚决定了一件事,情绪稍微好了一些,脸上却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会想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逍终于说道。
释夜心头一阵感动,报以他如春华般的笑容,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心里很清楚,失明只是莹灵灵力消耗过度,不足以支持她全身所有器官的能量的一个表现而已……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剩下了,与其花时间苦苦求治,不如乐观接受现实,开心过好剩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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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为什么?”逍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明明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难,却依然能笑着沉浸在大自然之中,笑着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