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提及并不大契合钟大人、万老军性情的行为。
她好像也并不打算掩藏起来这些怪异的地方。
再看向钟念月，他方才觉得面前的少女，的确像是独一无二，比无数珍宝更稀有的，且好像是独属于他的东西了。
而是属于万氏，也是属于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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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更好地来养她了。
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
……
钟念月睡醒后便被送回了家。
谁也知晓她又在皇宫中蹭了一觉。
万氏只私下里问了几句。
“念念是宿在惠妃那里的？”
“是。”
如今万氏已经开始提防惠妃了，闻声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但松到一半又觉得对。既然不是在惠妃那里，那又是在何处？
万氏忙问：“那念念是在哪里歇息的？”
“乾清宫的暖阁。”
万氏眼皮一跳：“若是……若是娘没有记错的话，乾清宫当是陛下的寝宫罢？”
钟念月点点头：“嗯。”
她知道万氏在想什么，于是忙道：“我在清水县中毒时，陛下便是这样将我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的。怕旁人再近了我身，除了几个宫人，最多陪着我的便是陛下了。药、粥都是他喂的。他把床让给了我……”
听到最后这句话，万氏就已然放心许多了。
钟念月想了想，道：“陛下似乎没有女儿……兴许是拿我当女儿养了吧。”
万氏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陛下的女儿，那可是公主……”
钟念月点头又摇头，道：“当公主是好，我却不想当的。是当娘的女儿最好了。”
万氏听得忍住搂住她：“娘的好念念。”一口一个心肝儿。
打这以后，万氏便也管宫中有人来接钟念月了。
尤其是在钟念月苦着脸抱怨说，晋朔帝又给她请了两个老师之后。
万氏彻彻底底放下了心。
她家念念这样讨人喜欢，她都爱到骨子里去了，陛下见了也觉得可爱，想要养在身边，那也是自然的事。
她巴得这世上喜欢念念的人多一些，来爱护念念的人也多一些。她的念念便能永世享福，快活一。
……
自晋朔帝寿诞后，钟念月彻底没有了那苏倾娥的消息。
但她也并未就此完全放松。
要知晓，这书中的男女主角，都有主角光环这样的玩意儿，谁晓得苏倾娥会会再遇上这样的造化呢？
钟念月依旧时不时往国子监去。
一边与锦山侯一行人混着玩儿，一边偷偷摸摸被秦诵一行人哄着补课背书。
倒是祁瀚，果真愧为男主。
钟大人下值归来，坐在席间，低声道：“太子似乎自清水县后，便成长了少，为人越见稳重，行事有度，且翩翩有礼。近来朝中多有夸赞他的大臣……都说是有几分陛下的风采了。”
钟随安深得钟大人言传身教，为人板正，向来不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
背后妄议，非君子之风。
但君子钟随安今天骤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又冷又硬地挤出了一句话：“那又如何？恐是装出来的。……父亲何必在席间提起太子。”
钟大人惊愕地看了看他。
却没再换来儿子半句话。
钟大人又轻咳了一声，随即转头看了看女儿。
钟念月正在与碗里的丸子作斗争。
她这两日身子好了少，能吃得了这素丸子了，谁管太子是死是活？
钟大人见女儿不理会自己，便也就住嘴了。
等到饭后，万氏方才忍住问丈夫：“你今日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太子了？”
去钟大人是当真愿女儿与太子在一起，止是皇家斗争多，有一个原因，只是不好同人说罢了。
这当爹的，哪怕与女儿关系疏淡些，也是打从心里觉得，外头的男人，没一个配得上女儿的。
这如今么……
钟大人抿了下唇，道：“太子如今确实长了少，远胜大皇子与三皇子。陛下也多有放权，他位置已见稳当。我又见近来念念多与各家的公子混在一处玩，便禁住去想念念将来的终身大事……这才又提了提太子。”
“表哥的位置才稳当呢。”钟念月插声。
钟大人只当她年纪小，胡乱说的，并且留心，要往下说：“我看念念如今是真没有心思了，自然也就不提了。这京中的好男儿，也止太子一个。我看，阿如可以带念念多去参加一些宴会了。”
如此，才叫那些个混小子胡乱迷了眼睛。
多见些好的，这才懂得挑呢。
钟大人才觉得这样有何妥。
钟念月懒得插声了，打着呵欠便要自个儿玩去了。
这古时候的人实在操心操得早，这就怕她早恋误入歧途了。
太子的位置，她是当真觉得未必会稳当。
这也是她近来才惊觉的。
晋朔帝并不是无能的帝王，相反，他尚且年轻，极有手腕，得朝野敬服。
在这个年纪立太子，太早了。
晋朔帝是真心看重太子？是想着提前立个靶子起来，看儿子们打一架，矮子里面拔高子，若拔出来，就趁早再几个出来，再养一批新的苗苗呢？
钟念月走出门去。
外面一阵风拂来，再是挟着刺骨的冷意，而是有了些轻柔的味道。
春天到了。
钟念月心道，要是能想个法子，让太子他年轻力壮的爹，对儿子满，直接把人权力撸到底就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