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狐狸……霄狐狸……
你死哪儿去了?
“啊!”我嘶声力竭的尖叫出来,声音被越来越激烈的风撕裂,泪水被苍白的空气挤碎。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看见。
苍霄,这次你是真的找不到我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速向自己扑来。
曾经,我问过他“你怕死么?”
“苍霄一生何惧。”那样掷地有声。但如今,你为何蹙紧了眉,又为何苍白了脸色?苍霄,此生无畏的你,怎会有那样绝望惧怕的眼神,那样无助恳求的声音:
“抓住我!”
不对,苍霄会愤怒,会悲伤,会无奈,却不会无助的乞求。
他太强大,不懂无助。
“手!”
一直以来,我追逐你的脚步,最后却发现,你并不曾想过为我停留。而现在,我也终于失去了伸手的勇气。
他的手快触摸到我几乎半透明的指尖。牵动唇角,我挥手,“啪”地一声轻响,将他的手拍开。无力却无比决绝。
猝不及防的这一下,打得他表情怔愣,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还来不及等他做出反应,女巫牵住我的手一紧。我微微一笑,再见他惊恐的扑上前来,却只抓住了我已经变空的衣袖。
“颜若一!”如此声嘶力竭的呼唤,是我在那个世界听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挽留。
你会难过的吗?
其实,我是希望你难过的。
我甚至有点希望你痛不欲生,和我一样,疼痛……
阳光明媚的清晨。
一只苍白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床头边的手机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喂,120吗?我急需输血……”
不是梦,这样的疼痛,怎么会只是一个梦?这是我最伤痛也最华丽的回忆。
一个月后
“来来,若一跟我一起吼这首歌。”朋友们七手八脚的将我推到前面。一首《死了都要爱》吼下来。嗓子已经嘶哑得差不多了。唱累了。大家又疯了似的开始互相灌酒。
不一会儿,我的脑袋就像被人打了一棒般晕乎乎。
昏暗的灯光。我傻笑着瘫软在沙发上听着朋友继续吼歌,看着他们继续喝酒。烂醉如泥的都市,烂醉如泥的人。
一场宣泄。
但不论今天弄得多么狼狈,明天依旧要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生活还是依旧。
我想,就像那场梦一样——诚如巫女所说,那只是我的一场梦,在21世纪里,我只是醉酒后被朋友架回家里,睡了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音乐突然安静下来。颓废的气息中,不知是谁,用不成调的声音唱着: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记忆深埋那片心海
所谓纠缠只是伤害
没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你曾经把我出卖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而命运的安排已无法更改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只怪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莫名其妙的,我的泪就这样扑簌簌地落下来。甚至让我连察觉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你早已把我出卖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只怪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放开》爱乐团
再也忍不住了。我像个走失了的孩子,把无措和恐惧化作眼泪与咆哮。愤怒地将桌上的水果、酒杯都扫到地上。
我抓着头发竭力尖叫,然后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嚎啕大哭。
在清醒一个月后,我终于爆发了。
朋友们被吓得不轻,只有一个喝得差不多的女子跑过来拉起我,说:“不要哭,姐姐带你去夜店滋润滋润。”
我抹了把鼻涕眼泪。豪情万丈地振臂高呼:“老娘要三个,虐死一个,捅死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呜,带回家给我下清汤挂面。”说完抱着那女子又哭起来。
众人回过神,哄笑着将我俩拉开。我挣开众人,一个劲的喝酒。我只是想醉。然后再做一场梦而已。
因为那场梦已经彻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