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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变故 ===
正月初一是普照寺香火最鼎盛的时候。
晨间马车去往普照寺的时候, 沿途有不少马车在往普照寺的方向去，还有不少百姓步行前往，所以一路行得不快。
早前平远王府中的孩子还小的时候, 是可以挤在一辆马车中的。
但随着宝贝们慢慢长大，一辆马车是实在挤不下了。
即便卓新和阿四不在，还是分了两辆马车。
沈悦带了小十，小十一和桃桃, 小六，老太太一辆马车；卓远和孟子辉则带了小五, 小七, 小八一辆马车。
书瑶同沈悦一道, 余妈和小冉没有一道再来。
陶伯则是一早就先出发去了普照寺提前做准备，所以没有和众人一起。今日人多, 卓夜带了二三十余个侍卫随行，还有分散在四处的暗卫混在去普照寺的人群中。
许久没去普照寺了, 孩子们兴奋趴在窗，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叽叽喳喳说着话。
对孩子们来说，去普照寺就好似去春游一般。
是春游的时候可以放风筝，但是去普照寺要拜佛，还要吃菩萨的斋饭，一次要吃三大碗, 所以不能多吃。
孩子们津津乐道。
老太太多年没回京中。
次回京，竟然能难得去一趟普照寺, 仿佛早前出嫁前在家中的记忆被勾起，话匣子被打开，一路说了许多之前在闺中的趣事。
老太太是卓远父亲的姐姐, 老太太说的东西时间有些久远了，小六和桃桃认真着，还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懂。
沈悦又不好同老太太说，是代沟。
但是小六和桃桃的养很好，老太太说着，两人就安静着，还会不时点头。
老太太也很愉悦。
老太太说完，桃桃也和姑奶奶说起之前在栩城拜佛时，遇到地龙的惊险一幕。
老太太先前大抵过他们遇到地龙，但不道细节。
再加上卓远怕她担心，让陶叔挑不紧要的给老太太报了信儿，老太太并不道他们在平宁山被困了么久，地龙的时候，他们还在后山，眼看着山峰被削平，地动山摇，一会儿又是毒蛇，一会儿又是野狼，不仅东西不够吃，连水不够喝。
“哎哟！”老太太心坎儿似是得揪起了去。
尤卓远一个人带着沈悦，桃桃和小六三人，桃桃当时还么小，小六还不会说话，又遇到野狼，和野狼在大佛寺洞殊死搏斗，老太太心惊。
“清之些没让人同说。”老太太轻叹。
沈悦宽慰道，“清之也是怕姑姑担心。”
桃桃说得的时候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境一般，老太太仍觉心有余悸，不由抚了抚心。
“姑姑，小十一要您抱。”沈悦岔开了话题。
老太太和桃桃，小六的注意力被小十和小十一吸引，遂开始同小十和小十一一起玩，没有再起先前的话题。
沈悦心中微舒。
却恍然起来，也是在栩城正月初一礼佛的事……
时光如梭，原来过去么久了。
***
今日去普照寺的人太多，马车远远停在山脚下就不怎么行得动了。
卓远下了马车，在沈悦人的马车外撩起帘栊，同沈悦和老太太说道，“前面的路堵死了，马车过不去，可能步行上山。”
“步行？”沈悦微讶，“姑姑不方便吧？”
眼下还在山脚下，要步行到半山腰，姑姑肯定吃不消。
卓远笑道，“卓夜安排人准备了行撵，姑姑可以坐行撵上山，阿悦，你带着孩子们上山，和同姑姑一道。”
虽然不能坐马车上山，但是以为沿途有不少人是往普照寺去的，孩子们觉得很有趣。
小五和小八，还有小七一路在跑，到处是人，卓夜和侍卫们眼珠子险些不是自己的了，几个祖宗还在人群里乱窜，原本就是上山的路，也不几个祖宗哪来的力，一路近乎没停歇过。
老太太坐在行撵上，由侍卫抬着，倒是不累。
孟子辉在一侧陪着老太太说话。
卓远抱了小十一，书瑶抱着小十，沈悦则牵着桃桃和小六两人。
上山用了些时候，去到普照寺门时，陶叔已在门候。
今日是正月初一，京中权贵和家眷大入宫，寺中的香客大是京中百姓。
“眼下人中香客太多，大是要赶着礼佛后回京中的，不如先去斋堂吃饭，晚些时候香客少些了，再去拜佛？”陶叔提醒。
“姑姑的意思？”卓远询问老太太。
老太太应好。
入了寺中，才见何为摩肩接踵，小五觉自己要被挤变形了，幸亏卓夜抱起了他。
小五惊喜，“卓夜！”
“嗯。”卓夜应得心不甘情不愿，刚才一路撵他，险些没给他撵死了去。
呸呸呸，今日是正月初一，不能么不吉利的念头。
小五似是也觉得他不怎么高兴，遂伸揽住他的脖子，哈哈笑道，“卓夜卓夜，你不是生了吧，哈哈哈哈！”
“没有。”
“哈哈哈哈，你真小！”
“没有！”
卓夜丧，祖宗是越来越会倒打一耙了。
到斋堂的时候，倒是人不多，眼下也快临近晌午，菩萨的饭要吃三碗，孩子们道每次不要多取。
因为老太太明日晨间的大殿诵，所以今日会在寺中留宿一宿，所以时间是足够的。
反正也准备在寺中多留一日，用过饭，先行回了禅房休息，寺中的人差不多离开时候再开始拜访。
安置好小十和小十一，沈悦也准备小寐会儿。
卓远吻上她额头，轻声道，“让书瑶陪着你和小十，小十一，有些事儿，就在寺中，稍后回来。”
沈悦颔首。
一趟是陪老太太来普照寺祈福，正好可以掩人耳目，府中来得孩子多，在普照寺后苑的禅房借用的禅房也多。卓远从屋中出来，并没有离开后苑，而是去了中一件禅房处。
卓夜一直守在禅房外，见了卓远出来，朝他略微颔首。
卓远会意。
待得卓远入内，卓夜又重新守在禅房外。
后苑禅房处，是平远王府的暗卫，里很安稳。
推开房门，陶叔在禅房中。
禅房不大，卓远一眼可以看到对面的人，卓远轻叹，“涟媛，长翼。”
***
宫中，阿四一直跟在卓新身后。
一路，朝中的官员携家眷在同卓新和阿四招呼。
“世子，平远王今日未入宫？”不少人问起卓远。
卓新应道，“姑奶奶来了家中，十余年未回京了，今日去普照寺礼佛，六叔去陪姑奶奶了。”
“平远王有心了。”马屁不穿就是了。
卓新礼貌笑笑。
阿四整个人有些不好。
“怎么了，阿四？”卓新见他脸色有异。
阿四愣了愣，又不好说实从上次入宫起，他就很不自在，因为早前梦里，大抵晓朝中些官吏在梦中的结局，譬如早前个同二哥说话的是工部侍郎郭宇，看起来沉稳踏实，但私下贪了不少朝中拨给各地兴修水坝储水工事的银子，导致一年洪灾时，大坝倾溃，死伤无数，后来郭宇被革职流放，他的一双儿下场也不怎么好，刚才郭宇朝他招呼的时候，他很有些不自在。
又譬如早前来迎候的内侍官喜路，后来安南郡王谋逆时，喜路是被安南郡王捅死的，阿四见了他，也有些愕然。
总归，上回陪着二哥来宫中，见了朝中和宫中的人，阿四就很哭。
很多他没么印象的人，也不怎么对得上号，但是见到本尊了，脑海中就忽得起个人后来的结局了。
阿四心不在焉，还不好同卓新说，道，“有些累了。”
卓新笑，“瞧你点儿出息。”
阿四嘟嘴，正好有人迎上来，同卓新招呼，阿四很同卓新说，个人运不怎么好，有一日走在大街上，被楼上的木板掉下来砸死了……
但又不好说。
更尤是，人上前朝他招呼“四公子”的时候，阿四总有种哭的感觉。
不过总算排队依次入了内宫门。
阿四见到张老大人带了子枫一道。
“子枫！”阿四招呼。
“阿四！”在幼儿园，子枫就唤得阿四，眼下称呼也没有改。
“见过张老大人！”卓新拱。
张老大人温和笑了笑，伸扶他，“世子多礼了。”
卓新似是起么一般，问道，“张老大人不是年前提请了告老还乡？”
张老大人捋了捋胡须，朝卓新笑道，“不满世子，今日入宫见过太子，也算有始有终。”
卓新颔首，原来如此。
正好遇到，卓新便同张老大人一道入内，阿四和子枫也正好可以凑在一处。有伴儿了，阿四终于可以暂时转移注意力，不用每见一个人，尴尬一次。
卓新一面同张老大人说着话，一面看着往来巡逻的侍卫。
侍卫中有人多看了他一眼。
卓新正好捕捉，但人很快收回目光，没有再朝卓新看去。
卓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卓新一时不出来。
恰好张老大人带了子枫一道，去见早前的同僚，张老大人马上要离京，京中有不少人辞，于是转眼，又剩了卓新和阿四一处。
“怎么了，二哥？”阿四见他环顾四周。
卓新轻声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好哪里不对……”
“……”阿四死鱼眼，说了于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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