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一愣:“王爷心中,莫非已经有人选?”
听到这话,江随舟淡淡。
自然有,不仅个好人选,个自己往枪口撞的人选。
陈悌。
他巴结着庞绍,可从中没少捞好处。恰好,江随舟穿越之前,有个同事正好过一篇景末贪腐相关的论文,其中就提到陈悌,连他在临安城置几栋大宅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要请霍无咎去赏花吗?
不如自己就引着刑部的大人,去赏一赏他购置的大宅子。
——
他与这两人一商量,便一直筹划到这天下午。待计策布置周全,确定没什么缺漏之后,三人才歇下来,一同用些膳食。
席间,徐渡好奇道:“王爷怎对陈悌的家产知道得这般清楚?”
江随舟淡淡。
“本王自有办法。”他淡淡道。
也总不跟这人说,自己从千年之后来到这里,正好专门研究他的吧?
不过,听到这话,顾长筠起来。
“这用问?”他道。“话本不都吗?王爷这样……的人,多少都有些与咱不同的本事,想知道这些,不清楚?”
听他这般玩,江随舟着反过筷子来,作势敲敲他的背。
三人玩闹几句,江随舟顿顿,说道:“不过,本王有一事。”
人向他。
江随舟沉吟片刻,说:“本王想找个法子,治一治霍无咎的腿。”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徐渡问道:“王爷……这为何?”
江随舟缓缓道:“本王清楚,庞绍根基深厚,皇荒唐昏聩。真正够将他彻底击垮的,不我,而北梁。”
听到这话,人沉默片刻。
顾长筠道:“虽说……的确这般道理,但王爷可为自己考虑过?”
江随舟向他。
就听顾长筠道:“庞绍敌,但北梁也敌。王爷怎么就断定,霍无咎杀庞绍,却不杀您?”
听他这样问,江随舟一时也有些语塞。
他从这天早,就开始想这件事。他知道三年之后,南景的一切都会因着霍无咎而烟消云散,但他又不想真的静等三年,与庞绍纠缠三年。
他想缩短这段时间。
但,就像顾长筠所说的,他拿什么保证霍无咎不会杀他呢?
虽然他如今打心底里,莫名其妙就这般认定的。听到顾长筠问自己时,他会觉得,霍无咎会杀自己这件事,听起来颇为荒诞。
难道因为这段时间,霍无咎对自己太和颜悦色?
良久之后,江随舟开口。
“有时间。”他说。“只要我治好他,那么,本王就保证。”
他从没赌/博过,但此时说出的这句话,却在实实在在地赌。
甚至,他心中竟在此时,生出赌徒才会有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他静静着面前的两人。
静默许久之后,顾长筠率先叹口气。
“王爷既这般肯定,那么属下也相信您。”他说。
江随舟缓缓点点头。
就听顾长筠接着说:“既要治他,便需寻名医。但,布告天下搜罗大夫,却需要些缘由。”
江随舟深以为然。
“属下倒有个办法。”顾长筠说。
江随舟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便听顾长筠道:“王爷本就身体虚弱,到如今,反倒成个优势。若府中放出风来,就说因着礼部出事,王爷心下忧惧,昨日又淋雨,回府没几日,便卧病不起,那么寻大夫的由头,便找到。”
这人脑袋果真灵活。
江随舟点点头,沉吟片刻,又皱眉道:“但,若要这样说,本王定然需生一场病。皇和庞绍,盯本王都盯得紧,若本王身体有恙,他定然会第一时间派人前来探查。”
就见顾长筠起来。
“王爷忘,属下从哪儿出来的?”
江随舟一愣:“青楼?”
顾长筠点头。
“属下在那里,也学到些不入流的医方,虽不治好人,却也让人状似生病,寻常正经的大夫查不出来。”
江随舟颇为诧异。
“有这样的办法?”他道。“那若如此,便可保万无一失。届时府中宫中的大夫都治不好本王,府中自然便可张贴求医的告示。到那时,便可由你人筛查,许找出可治好霍无咎的。”
顾长筠点头。
“不过,既如此的话……”他顿顿。
“怎么?”江随舟向他。
就见顾长筠暧昧地。
“调药用药,都需花些时间,且外用的方子,需拿浴桶来泡……这般的话,就要辛苦王爷,这两日在属下的房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