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睁眼说瞎话?”霍无咎看向那领,凶道。
“瞧好了,他,靖王,我是他的妾,他是我夫君。”
夫君二字掷地有声,那领眼都瞪圆了。
便见霍无咎单手一江随舟搂到了怀里。
“出嫁从夫,说这区区龙椅,是哪天我天下下来了,也全是他的,听见了没?”
——
那领一时被惊得恍如在梦里,江随舟也被霍无咎吓了一跳。
待那领退出去,江随舟连忙霍无咎拽到了御书房后的寝殿里,匆匆道:“怎么乱说话?”
霍无咎余怒未消,往榻上一坐,双手撑在了膝头上:“怎么乱说话了?”
江随舟有急:“我之前不是嘱咐过?我的身份……”
“我本来也没想答应,那都是逼我的。”
霍无咎这会儿心里有气,连带着对江随舟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江随舟一时说不出话了。
霍无咎缓了两口气,一伸手,江随舟拽进了怀里。
“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
“可是……”
便见霍无咎转脸看向他。
“没什么可是。”他说。“说信不信我?”
江随舟道:“自是信的……”
便听霍无咎道:“那放心。看我对他们厉害,但一个二个也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不会因为这小事倒戈。既信我,也只管信他们,即便是跟我一块儿死在这里,也不会转头去投到霍玉衍的阵营里。”
江随舟沉吟片刻,了头。
便见霍无咎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江随舟的手上。
“我刚才回来,是为着这个。”他说。
江随舟展开,便见那上头赫是昭元帝的字迹。
“叔父回信了?”他问道。
霍无咎应了一声。
江随舟那信细细看了下去。
果,如他所预料的,昭元帝欣同意了霍无咎的提议,并说那些不日便会整装南下,让霍无咎静候,又说此后若还有什么的,只管向他开口。
江随舟看完信,问霍无咎道:“可信吗?”
霍无咎头:“连着圣旨一起送来的。”
江随舟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
“既有圣旨,便会昭告天下,那些官员便成了钦差,有了这层身份,便算有了叔父的庇护了。”他说。“果真,只有霍玉衍生了异心。”
霍无咎沉默片刻,状似不经意地嗤了一声。
“小心眼多。”他说。“尽用在没用的地方,可笑。”
他神色轻蔑,但江随舟却知,他并不如表的这么轻描淡写。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轻声问道:“那如果,如今不在南景呢?”
霍无咎看向他:“什么?”
江随舟这是想起了霍无咎历史上的结局。
他问道:“如果在,南景没亡,也没有我。身在北梁,知道霍玉衍的心思,会怎么做?”
霍无咎想都没想。
“实我懒得跟他争。”他说。“他爱比个高低,我没这兴趣,随他闹呗。不过一个皇位,他想,以为都想了?”
当真是霍无咎做得出来的事。
江随舟正在心里叹息,却见霍无咎转过眼来,看向他。
“不过,这假设没什么用处。”他说。“南景灭了,也是我的了。我算自己什么都不想,也得争儿什么给。他今天是看我不顺眼我的命,万一明天又看不顺眼呢?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江随舟闻言,只觉心底仅剩下的那沉重都消散不见了。
是了,他也没必执着于历史上如何,只如今已经不同,够了。
他笑了起来。
“也是。”他说。“嫁来王府,可一分钱的嫁妆都没带,总得添些。”
霍无咎磨牙:“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随舟却想起了他方才掷地有声地朝着下属说他是妾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这可是自己说的。”他说。“出嫁从夫,没错吧?半分嫁妆都没有不说,也不晓得伺候夫君。亏我是个善心的,否则早休出王府去了。”
他笑得高兴,霍无咎却只觉牙根痒痒。
讲话这般放肆不说,笑得还这么招。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分明是仗着身体不好,知道自己不敢折腾他呢?
霍无咎泄愤似的凑过去亲他,连亲了几下,江随舟也仍在笑。
反了天了。
霍无咎窜起火来,一翻身,便江随舟压在了榻上,死死按住了。
“伺候夫君是吧。”霍无咎咬牙切齿,温热的呼吸落在了江随舟的面上。
“这可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