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两天,风声便传到了霍玉衍的耳朵。
听说那日他和霍无咎私下交谈之后,霍无咎回了一趟靖王的宫。但是没久便欢而散,听说霍无咎出来的时候,还摔上了大殿的门。
这之后,霍无咎便干脆回宫中了,整日就在军营待着。没两天,宫中那位靖王殿下便由手下的人送着,乘着马车,听说是到苏州散心去了。
跟在身侧的过是些他用惯了的太监,因着霍无咎懒得管,就连随的侍卫都没几个。
霍玉衍拿着手的线报,淡淡了。
“去拨些人,手脚干净一些。”霍玉衍吩咐身侧的太监道。
“是。”那太监躬身,得意味深长。
“太子殿下放心。这江南初初平定,安分的人着呢。从宫出去的马车,少双眼睛盯着?必谁专门手,这人也一定活得了呢。”
霍玉衍淡淡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了,未置一词。
临安仍然太平。
霍玉衍倒也没忘记那天霍无咎嘱托他办的。
即便霍无咎腻了靖王,少也算是曾经的枕边人。若是没个人立马顶替上,也难保霍无咎后回过味儿来,又对个死人心生舍。
故而这几天,霍玉衍手下的太监也在处打听物色,专挑些家境是最高、但相貌极好的闺秀。
几日下来,倒是收拢了少临安城闺秀的画卷。听着霍无咎一直人在军中,霍玉衍便遣人将那几幅画卷送到了军营。
那送画的太监去了很久才回来复命。
“霍无咎怎么说?”着他回来,霍玉衍问道。
那太监却道:“回殿下,奴才没着霍将军。”
霍玉衍闻言皱了皱眉,神色也冷了下去:“怎么回?说是他去哪了?”
那太监回道:“奴才问了,军中的人却也没说去哪儿,说霍将军忙着。”
霍玉衍放下了手的卷宗,神色一时间有些冷凝。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他这几天都没出军营?”
太监摇头:“说是没有。”
霍玉衍的眉头越拧越深。
太对劲。
原本军中在就没有少务,按说会忙到这种程度。前几日他当是因为霍无咎想躲着靖王,但是这几天,靖王已经走了,霍无咎怎么还钻在军营之中出来?
除非……是在唱一出空城计。
“来人。”他沉声道。“速到营中去,带我口谕,让霍无咎立刻宫,我有要要寻他。”
立刻有侍卫上前领了命,匆匆出宫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那领命去召霍无咎的侍卫却迟迟没有回来。霍玉衍越等越着急,一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坐住了。
霍无咎告而别,悄无声息地离开临安,能是去做什么的?
霍玉衍站起身来,在宫中来回地踱步,将前些日生的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忽然,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
立马,原本该是顺理成章的,忽然露出了些端倪。
他心下一惊。
“速去传令。”他连忙转过身,吩咐贴身的太监道。“让派去苏州的那些人马立刻停手,回临安听令。”
那太监知自家主子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他着急,连忙应下声来,匆匆出去了。
却在他刚踏出大殿正门的时候,忽有个侍卫匆匆跑来,将他径直挡了回去。
那侍卫也顾上他,匆匆绕过他,便跑到了霍玉衍的面前,噗通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好了太子殿下!”那侍卫声音都在打颤。
“怎么?”霍玉衍皱眉低头看向他。
却听那侍卫头上的汗都顾得擦,急道:“临安城大乱!”
“为何?”霍玉衍两步上前。
“是……是苏州传来的消息!说是霍将军去苏州替您办,但临到苏州的路上,将军坐的马车却遭了刺杀!刺杀之人有数十之,霍将军虽勉强逃生,却也受了伤!”
“……霍无咎?”
霍玉衍脑中空一片,觉自己恍然似在梦。
“是……!而且……从那杀手身上,竟搜出了信物,是太子殿下您的护卫!那些个死在刺杀中的刺客,也已教人核对了身份相貌……确实是您的随从没错了!这消息而今,传得全江南都是,满朝文武和天下的百姓,而今都说您是过河拆桥,要置霍将军于死地呢!”
霍玉衍瞪圆了眼,紧紧盯着那跪在地上、几乎是蜷缩在原地的那个侍卫。
根本可能……去江南的,明明是江随舟,而他派去的杀手,总共也过十个,既没有这么大的声势,也根本是冲着霍无咎去的。
霍玉衍怔愣了片刻,恍然抬起头。
窗外一片晴朗的青空,但他却像是看了一张巨网,缓缓地收紧了。
……这一切,分明就是霍无咎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