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王允谦震惊不已。
王允诚郑重点头,道:“你也是‘允’字辈家族嫡系,更是以‘谦’字为名,本就不差五常多少,又有什么真的假的?”
“你扪心自问,往日家族待你如何,是否真的就比五常差了?”
“你这一年日夜不休,勤练武功,几近疯魔,难道真是为了大比前十的修炼资源?而不是想要证明自己,其实并不差于五常?”
“你资质不凡不假,自傲自矜也不错,但这个度却实在是过了......”
“嫉妒、怨恨、不满,不可能成为你武道前进的助力,这些也只是魔心孽障,只会使你的心性蒙尘......”
“你上半年就达到真气境巅峰,可下半年却足有五个月毫无尺寸之功,直到最后一个月才堪堪破开任督二脉,个中缘由,难道你自己真的就不知道?”
“难道你以为,‘王家五常’只是资质过人?”
“家族之所以会选你来到三江,本意却是为了磨练心形,可你刚才的行径,又是如何?”
说着说着,竟是言语如刀!
王允谦像是被一柄柄巨锤敲打内心,刹那间就是满头大汗,脸上神色变幻连连,直到王允诚说完,才猛的愣住。
是啊!
自己的资质并不差于王家五常,亦是人家绝顶。
而他对于这五人的嫉恨,也实在是太过炽盛了。
刚刚他对于那船老大的愤恨也的确是太过了。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武道之上的知见障,拦路虎吗?”
良久,王允谦喃喃自语,似有所悟,好似是卸下了一直背负着的枷锁,身子竟是感觉陡然一轻。
而后,他恭恭敬敬的向王允诚施了一礼,道:“多谢兄长指点。”
王允诚欣慰的笑笑,又是转回了之前的话题,道:“我之所以会将马交给那位陆涛,只是因为方才无意间竟是看到,那陆涛竟是在研读五叔祖生平文章以及学说,其中甚至包括那篇怀妻祭文。”
“兄长的意思是,那篇藏着五叔祖武道真意的草书,极有可能落到了这个陆涛的手中?”王允谦脸上满是讶然。
“要不然谁会在赶路途中研读这些前朝文章,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江湖人。”
王允诚点头,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道:“而之所以会去而复返,则是因为刚才在此处,我一直隐隐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灵觉于暗中探查,我无法确定那人隐藏于何处,敌友不明,我又不想太早暴露咱们此行的目的,出于谨慎,这才只得是先趁势乘船过江了。”
王允谦闻言骇然。
三人中,王允诚的武功最高,他自然不会质疑其的判断,而刚才竟然一直有人于暗处窥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若是那人出手偷袭……
王允谦心中一凉,不敢再去深想。
王允诚则是继续道:“上船之后,那道灵觉也便消失了,于此便可以断定,藏于暗处那人,并非是针对我等,而是……”
“陆涛!”
王允谦脱口而出,眉头皱起,“但此人不过是三江盟下属帮派的一个小堂主,不过真气境后期修为,又有什么值得连兄长你都无法察觉的高手,于暗中窥视呢?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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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祖的怀妻祭文!
两人对视,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蕴含有武道真意的祭文若是只牵扯到一个陆涛,只要找准三江盟可以接受的底线,对三人来说,便不算太难。
可现在的情况是,明显另有高人入局,且还隐藏在暗处,不知身份,这就有些棘手了。
王允谦恨恨的道:“这个小子,实在是太过没用,即使寻到了天大的好处,也是无福消受,不但行事不秘,被他人知晓了,还凭白给咱们添了麻烦......”
“多说无益。”
王允诚摇了摇头,道:“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那陆涛,没了咱们的蛟龙马,你我三人的目标就小了许多,小心遮掩行迹,便不虞被那暗处的高手发现,如果能一直藏在暗处,发现了陆涛藏匿祭文的地方,让咱们偷偷取了,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顿了顿,看向自上岸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王云芝,道:“云芝妹妹,你和‘角儿’心意相通,自有秘法探得它的位置,事不宜迟,还请云芝妹妹出手,咱们这就追上去。”
王云芝如若未闻,竟是还在发呆。
王允谦见了,眨了眨眼,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道:“云芝妹妹,你不会真的看上那小子了吧?”
那个陆涛,长得好看是好看,可王云芝乃是王家嫡系中的嫡系,在整个江湖,乃至是整个大乾,身份都足以称得上是尊贵至极,按理说,她不该如此肤浅。
刚才在船上,他见王云芝一直发呆,也调笑过几次,王云芝自然也是矢口否认。
可这都又回了来,为何这位小公主还在发呆?
“哎呀!”
王云芝被撞“醒”,听了他的话,气的跺了跺脚,“你在说什么啊?刚才在船上,我之所以会那样,不是都和谦哥哥你说了吗,只是因为我隐隐听见角儿似是在悲鸣,刚才我以一直从内心呼唤,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说着,她的脸上有些焦急,道:“诚哥哥,谦哥哥,角儿怕是遇到了危险,咱们快去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