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个举人,怎么会自己住在山上呢?肯定是骗你的……”尤旋一愣,“等会儿,母亲说那人叫什么?”
“叫苏韶啊。”
“苏韶,苏韶……”尤旋默念了一会儿,“是那个韶光易逝的韶吗?”
樊氏想了想:“这我没问。”
“他是寄州人,又一个人住在山上,还是个举人,明年就去科举。那应该就是他了。”尤旋心里碎碎念着。
樊氏听得糊涂:“你认识那人?”
尤旋回神,赶紧摇头:“我哪儿认识啊。”
怕惹樊氏怀疑,又补充一句:“人家是举人,寄州城里的举人就那么几个,女儿听过这名字也不奇怪吧。”
樊氏半信半疑。
尤旋沉默着没说话。
她记得梦里看到的那本书上写过,柳从依的哥哥柳从勋刚入仕的时候就是叫苏韶,后来前吏部尚书翻案后,他才恢复柳从勋的身份。
里面对真正的苏韶的介绍不多,只隐约提过是寄州人,父母早亡,住在寄州城外的山上。这个人命薄,中了举人后突然癫狂,失足滚下山去,没了性命。柳从勋这才有机会顶了他的名讳,入京赶考。
因为原来的苏韶举目无亲,又不喜交际,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柳从勋又有镇国公穆庭蔚相助,是以他顶替苏韶之名入仕,并无人察觉。
其实这柳从勋也是个有才华的,直接金榜夺魁,中了状元,也是盛名一时。
如果尤旋记得没错,就是明年的春闱考试。
提及柳从勋,她不免又想到了柳从依来。
她把柳从依的奴籍文书给了秦延生,柳从依直接便是秦延生的了,那书中的剧情是不是就会随着改变?不过柳从依是书中的女主,秦延生是男主,不管怎么变,那俩人应该还是要在一起的吧。
尤旋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既然她都回寄州了,那些人和事,她自然不去掺和,更没必要去招惹柳从依的哥哥。
“找苏韶道谢的事,再说吧。”她回神后,这么对樊氏笑道。
樊氏听了,又有点失望。可也觉得不能太逼着她,索性不再说。
“对了,我进入出去的时候给你带了三味居的点心,你最近不是一直爱吃这家的糕点,快尝尝。”樊氏说着,吩咐春梅拿上来。
看到许久没吃的点心,尤旋眸色亮些,捻起一块马蹄糕轻咬一口,却又皱眉吐在了手帕上,干呕几下。
樊氏看她这模样吓得不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这点心有什么问题?”
尤旋赶紧摆手宽慰:“母亲别担心,我这几日胃口欠佳,估计是吃坏了肚子。”
茗儿说:“姑娘这个样子有几日了,吃什么都没胃口,因为怕夫人担心,一直不让奴婢说。”
樊氏关心地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最近饮食上出了差错。”
“对了,”茗儿想到什么,突然说,“姑娘最近喜欢吃樱桃,尤其爱吃酸樱桃,一吃就是很多。会不会是这样才吃坏肚子的?”
听完茗儿的话,樊氏和春梅两个人互望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尤旋。
犹豫着,樊氏问:“阿贞,你与秦延生和离之前,你们俩是不是还一直同房的。还有你们俩有没有……另外,月事多久没来了?”
尤旋刚接过茗儿递来的水漱了口,骤然听到这话差点儿被呛到,思索着樊氏的话,渐渐的她整个人也愣了。
她和秦延生倒是没有。
只是一个多月前,在安华寺山下的客栈……
尤旋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晚上醉酒惹了祸,原本以为都过去了,如今难道还给她留下了个大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