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减了不少,两颊都略微有些凹陷下去,一向略微有些洁癖的他,也不知几日没有打理自己,长发到了颈窝,有些杂乱,嘴角唇边尽是青青的胡茬。可这些并不是我心痛的关键,关键是在这个时候,坐在正中,用本命阵印,外加几个珍贵的压阵之物,组成一个小型的驾驭阵法正在专心维持大阵的正川哥,已经在顷刻之间衰老。
曾经的青丝,竟然有一小半变成了丝丝的白发,夹杂在黑发之中是那么的刺眼,年轻的丰润,变成了一种中年人才有的棱角。
因为用寿元为代价来主持大阵,这种寿元被强行剥离,而不是正常衰老的不正常,让他的脸色苍白,甚至连唇色苍白到快要和脸色融为一体,因为太过的淘神,耗心力,在苍白之中,他的脸颊又有一丝异常的红润。
我相信再这样下去,不足一刻钟,因为心力的耗费,他会吐血,这种虚弱,加上寿元的剥离...我不敢想下去,紧握的拳头,指节都发白,就算掌心有伤口,也感觉不出疼痛,因为我的心太痛。
二花姐的目光就这样在正川哥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接着又带着一种异样的心疼和满足转身投入了战斗,她也已经是全身浴血,从她显得有些仓促的步子来看,她也支撑到了某个极限。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无论再怎么忍耐,我也无法保持完全的冷静。
在大殿中还有丝丝压抑的痛苦呻吟传来,那是伤势比较重的猎妖人被带到其中,做简单的救治,也许其中有的人还需要站起来战斗。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在这个时候,顶在前方的猎妖人终于到了极限,另两队休息过后,稍许好一些猎妖人又顶了上去。
我看见,退下来的猎妖人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在这个时候搀扶着自己小队重伤的伤者,艰难的朝着大殿走去,还有的,压抑的哽咽着,不敢掉一滴眼泪,很沉默很沉默的收敛着牺牲的队友的尸体。
我的双眼感觉到刺痛,普通看来这样的战斗或许有些奇怪,有的像是野蛮的肉搏,有的还没有接触,便已经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还有各种奇怪的忽闪的火花,零落的冰晶,甚至在这阴沉的天气下,还有看起来细弱的落泪。
不像战斗,反而更像一场说不出的表演。
只有修者才能看见其中各色汹涌能量的碰撞,特别是灵魂力,甚至灵魂这种赤裸裸的对抗...就连肉搏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妖人的力量岂会小了?想想小小一只猫狗都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吧?
交锋的前沿,青砖早已经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甚至粉末。
就是这么凶险和直接,这是属于修者的壮烈,猎妖人的壮烈。
而在其中最有力量的几个,就包括我从地下城带来的阿大给我的精英,却是在守护着大阵之中摇摇欲坠的几处,他们的灵魂力可以在某种程度支援正川哥,守护在大阵快要破裂之处,正好用自己的灵魂力却接引正川哥的灵魂力。
毕竟阵法一道,精神力和天赋更为重要,灵魂力不可能如猎妖人那么强大,而偏偏阵法的维持又需要强大的力量,灵魂力由于是人的‘灵’,恰恰可以替代很多力量。只是比不上那种混沌原始的天地之力罢了。
如今,也是支撑的很累了吧?我看这些精英级的猎妖人,绝对站在顶端的猎妖人,都流露出了很是痛苦的神情。
我屡次大战,被自己的灵魂力透支到极限,明白那种来自灵魂干涸的痛苦,还要一遍一遍的压榨,他们的可能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是也是快要到极限了。
我默默的看着战场,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其实也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压抑着自己按兵不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我此时心中那股澎湃的战意,哀伤与痛恨。
同样和我一起观察着战场的还有tina,可这一次她比我急切,在我耳边传来她的声音:“少爷,你何必要这样强压着自己暂不出手呢?”
<b说:</b
起来了,不含糊,第三更,还有一更要给大家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