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哥!”我叫住他。
“不要告诉我爸。我会处理的!”
左凌点点头,叹口气,缓缓地往外走。
我一直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地移动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严曜。
“夕言。星期六,我哥要过来,到时候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我回答。
我对严曜说。让我多见见你哥吧。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家人,我想得到他的认可。
我爱你。我想得到你唯一家人的认可。
唯一的家人!
挂了电话,回到寝室,所幸没有人。我一下笑了出来。低低地笑。一声声地上扬。尖锐,直到眼角滑出了泪水。
我无力地靠着墙坐下,胸腔一下下地抽痛。狠狠地凿着心脏的痛。
害死我哥哥的凶手,害死路夕惟。
是不是应该再加上一句。
害死我哥哥,却因为证据不足,逍遥法外的凶手!
我怎么能够忘记,就算全世界已经遗忘,我也不会忘记,忘记路夕惟的仇,忘记失去路夕惟的痛。
当我从父亲的电脑里偷看到严奕资料那一刻,当我看到他唯一的弟弟竟然和我在同一所学校。
我就知道,这是路夕惟给我牵引,是他给我的暗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父亲的人脉和手段,但我有自己的方法,或许我的办法笨拙,幼稚,但是只要我去尝试。
我没办法接近严奕,可是他最亲的人却近在咫尺。
路夕惟的案子已经因为证据不足结案。放入了那一层层的旧案列中。
派去的卧底一个个牺牲。没有掌握到任何证据。只得草草结案。
我知道父亲还在进行调查。虽然力量薄弱,但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来赎罪。
那么我呢。
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虽然从头到尾,我没有任何计划而言。我也没有父亲长期训练的缜密思维。我只知道。只要我接近了严奕,就离真相多了一步。不管,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不管我是否又可能因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乃至生命的代价。
我只知道,接近严曜,最终,我总会接触严奕。
靠近那个恶魔!
事情一开始就不在我掌控的范围,我又何须在乎未来会怎样发展。
若说唯一的愧疚,或许是严曜。
毕竟,父亲的资料显示,他没有被查出参与严奕的勾当,可是,没有查出并不代表没有。甚至,他明明是知道自己哥哥的罪恶行为的。还让自己报考法政系,是打算为自己那个恶贯满盈的兄弟无罪辩护吗?
他能理解,当看到自己的哥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因为四个字,证据不足。连追究的机会都没有的感受吗?
明明知道是那个人。那个人毁掉自己最心爱的人,却还看着他自在地活着的感觉吗?
他显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不会瞒他们任何事。我会如实回答。这样反而会为我增加一份胜算。
所以,严曜。
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你说对不起。
我不能原谅。
绝对不会原谅!再次见到严奕,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模糊的画面。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酒醉后的幻觉,但那真实的感觉却无法忽视,还有那独特的麝香味。这个男人的确可怕,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一个毒贩,杀死路夕惟的凶手,到底是怎样的人。见了,却发现竟是出人意料。
不得不说,严曜严奕两兄弟外形尤其出色。特别是严奕,尽管他浑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但他平时的样子,决计无法将他和毒贩划上等号。可谁又知道,他衣着光鲜的背后,全是用鲜血堆积起来的罪孽。他的一切都是带血的,都是用别人的血泪换取的。
这样的人,却没有得到惩罚。
这次见面,那个叫‘缨’的美女也来作陪,相较于她在酒吧里的妆扮,今天显然要朴实一些,但保守的布料依旧掩饰不了她的天生丽质,那样妖媚的女人,原本就是让男人宠爱的。她静静地坐在严奕身边,乖巧地扮演着一个贤惠女人的角色。
严奕看向我时,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的变化,或许,他和严曜都太过擅于隐藏心事。可是我知道,已经没了退路,我只能向前走。
我笑着说“严大哥,严曜说你们老家在N市,下次有机会我请父亲好好招待你们!”严曜猛地转头看我。又局促地看了一眼严奕。
我依旧对着严曜柔柔地笑“我想你见见我的父亲,我的亲人!”
严曜复杂地睨着我,眼神闪烁,此时,严奕停下了筷子,轻笑“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缉毒英雄的风采!”
那样从容地笑。坦然。
我也微笑地看着严奕“严大哥赏脸就好”
“尝尝这个!”严曜适时地给我夹菜。对面,严奕却不打算轻易叉开这个话题,他抿了口猩红的酒液,轻摇着酒脚缓缓就说“那么,路小姐如何看待毒贩呢?”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我听到身边严曜握着的筷子‘擦’地一声撞上酒杯。
前方,严奕也放下了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缓缓扬起嘴角。
轻轻就说
“那些人,就该下地狱!”
时间似乎停转了,我轻笑,一句话,让我见识了世间所有滑稽的表情。惊诧,愤怒,慌乱,沉默,除了对面的严奕,周围的人,所有的表情,轮番上演。
严奕募地笑了,手指握住杯脚向我举杯“一针见血,不亏是英雄的女儿!”
我握着酒杯的手轻颤,却强自拉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此时,严奕看了一眼沉默的严曜,又看向我,晶亮的黑眸一闪,后背慵懒地靠上椅背,“知道吗?路小姐,你很幸运,严曜对他喜欢的东西总是特别执着!”
我脸上猛地一僵,看着严奕眼中的玩味,甚至没有转头的勇气,他却已经笑开了“路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我弟弟很喜欢你!”
很喜欢你。
是吗?
还是你在暗示我什么?
或者警告!
接下来,严奕又说希望我们暑假可以去N市玩玩,让他一尽地主之谊,我欣然答应。再后来,我也记不得又说了什么。今天,严奕的兴致似乎特别高昂,缨靠着他娇笑连连,身边的严曜时不时地给我夹菜,一场饭局下来,除了偶尔和他哥哥搭腔,他几乎没怎么开口。就连我答应严奕的邀请时,他也没有说话。
出了酒店,严奕吩咐他的手下开车送我们回去后,就搂着美人扬长而去。
我们坐在车上一路沉默,回到公寓,手还没触及墙上的按钮,严曜却从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严。曜”
我动弹不得,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却被搂得更紧,他炙热的唇角沿着我的后颈一路向上,下一秒,我的身子已经被她抱转了过来,没有给我缓气的时间,暴风雨般的吻已经落了下来。辗转吮吸中,轻咬着我的唇瓣,我疼得退缩,却被压得更紧。只能虚弱地靠在他怀中任予任求。
过了好久,严曜才肯放开我。手却还是霸道地圈在我腰上。
睨着我良久才说“你真的要去N市?”
没有犹豫,我点头,我有预感,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严曜听了我的回答,眸光一沉,我感觉到他搂着我的手臂收紧,勒得生疼。
“严曜。你不想见我的父亲,得到他的认同吗?”我真诚地看向他,努力地压制住心中的一丝愧疚,眼前黑眸中溢满的柔情让我的心猛地一揪。最近,我常常会冒出莫名的负罪感,严曜对我越好,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我的心中常常天人交战。我一边不断地涌出愧疚感,一边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心软,严曜肯定是知情的,他知道自己兄长干的罪恶勾当,甚至,他或许也曾参与其中。
可是每每,当看着严曜那曾经冷凉的眼神中唯独透露出对我的温柔,带着一丝渴求和讨好,那样的眼神,让人心悸。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这么说对严曜是何种的冲击,我还是残忍地开了口,我清晰地看到严曜眼中闪过的慌乱。
“严曜?”
“夕言。如果。”严曜忽然扳过我的肩头。盯着我,几次欲言又止,我几乎以为他会向我坦白了,但他最终放弃了。他缓缓拉过我的手,摊开,指尖在我掌心摩擦,指腹一再地撩拨着掌中的纹路。一股酥麻的感觉在手肘蔓延,我的心中一阵颤然,不敢去看严曜那漆黑如墨的眼。
艰难地低垂眼睑,主动地靠上严曜的肩头。搂住他。轻喃“严。曜”
“严曜,你爱。我吗?”
头顶上方一阵的沉默。
久久得不到严曜的回答,反而让我暗暗地松了口气。至少。如果不爱,那份牵扯就不会渗入骨血。
严曜猛地收紧手臂,手掌托住我的身体向上,唇开始在我滚烫的耳际流连,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不安地在他怀中蠕动,他撩开我的裙摆,用力地抬高了我的双腿,我听到皮带盘扣的声音,下一秒,没有给我准备的时间就冲撞了进来,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剧烈地颤动,按着我的肩头大动,我无力地靠着他,身子已经撩拨到了极致,心却格外地清醒了起来,我清楚地看着严曜眼中渐渐升起的狂乱,黑眸中映上星子的光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我痴恋地看着那张完美的俊颜,但很快,身体里癫狂的快感又把我拉扯了回去,我只能无助地跟着严曜晃动着身体,听着他在我耳边沉重地喘息。闭上眼,被迫后仰起身子,移开的身体却被严曜扳了回去,重重地顶压,我承受不住,攀附着严曜的肩头低喘,声音沙哑“严。曜,严曜。”
我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就像快溺水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面前救命的稻草。
一双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的,严曜让我的身子靠上沙发椅背,我全身的力量都依附到了他肩上,明知道我承受不住,他依旧大力地冲撞,仿若要把我刻进身体里一般。就连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光亮,也刺地眼生疼。他的手掌罩上我的胸口,第一次,我发现,大掌里的硬茧竟膈地皮肤生疼。
那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无情地把我推向虚渺的云端。我死死地咬住严曜的肩头,嘴里立即就有了鲜血的的腥咸味,他却连哼都没哼一下,虽然停止了手掌在我身上的肆虐,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软。更加地深入我,需软的身子挂在他身上,睁开眼,迷蒙地对上那双火热的眸子
耳边,他说,“夕言。”
“夕言。”
“我爱你,路夕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