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曜小心翼翼地给我戴上,他的低问缓缓地传进了我耳朵,不是很清楚,但总算听得见了,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如果等病情恶化,我最后一丝的听觉神经也坏死后,助听器也会没用了。
“你开始去准备吧!”严曜见我点头,抬头对一边的扎因吩咐道,后者冷冷地瞥我一眼,依言出了去。
“上楼!”严曜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一把拉过我的手,我一路沉默着跟他上楼,关上卧室厚重的门扉,严曜一把将我扔到床上,一边拉扯着领扣,一边将外衣一件件地扔到地上,坐到床上,背对着我“回来,是你想赎罪吗?”
我躺着不动,闭上眼,轻轻地答“我的罪是欺骗你!”明知道你爱我,一再地欺骗你。
前方,是他的低笑,嘲弄的声音。
“怎么,现在你的正义感还在作祟?就这一条你还觉得不够?”
“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是警察?!”
警察?是啊,如果不是,如果一开始没有交集,如果没有开始。
“路夕言,或许我比你还要想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严曜已经一把将手中的领带扔到地板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踏进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依旧掩盖不住那濒临破碎的心情,他说得对,说得对,如果没有相遇,如果。
可是,能和你遇见,我不后悔,一点都没有后悔。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跟着他不断辗转的日子,我不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但是我至少知道这个扫毒行动对警方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严曜最后一方藏身之处也暴露了,要知道,曾经,那个地方就像一颗毒瘤,警方多次找寻进攻均无所获,现在,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他们的处境一点不为过,他恨我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
最不该的,是爱上我,爱上我。
我能够想象,严曜的手下是如何地想将我碎尸万段,碍于他,迟迟没有动手,而他对我的感情也是矛盾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严曜下不了手,如果能够放手,如果能够忽略,如果。
不能,我何德何能。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因为你搭上我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身后,猛然出现一道黑影,一个小时前,严曜和一群手下出门了,留下他和三个人留守,而他,一如从前,从未掩饰过对我的敌意。
“你觉得我们能相提并论!”前方,那个黑色的枪管在此刻是如此可笑。
“当然不能,你这种贱女人何德何能。我们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躲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时候,我们忍受着怎样的耻辱,你们这两兄妹简直是祸水,如果不是你哥,大哥也不会瘫痪,他那样的人,让他像这样屈辱地活着比死还痛苦,这都是你,是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你把二少爷也毁了!”扎因的脸是扭曲的,带着绝望地愤怒,手中的枪管因为愤怒不断地颤动,“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也要你这个贱人陪葬!”
“哪怕是赔上我一条命,你今天也休想活着出去!”
“只需一秒,我就可以射穿你的脑袋!”背后猛地一声低沉的男声,下一秒,一管枪已经抵在了扎因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