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巍然不动。
很快,又是十数日过了。
在李斟的指挥下,四万多苍都儿郎硬是打败了大燕的五万将士,将盘踞在广凉郡数月之久的大燕人,生生的赶出了苍周内。
淳安帝自是大喜,连忙把李斟召了回去,要为他封赏。
至于这吃了败仗的燕荡天,则灰溜溜的回了燕京。
东郊别苑。
我吃着小竹刚洗好的葡萄,心底则计算着,大约只需要两三天,燕荡天就要回到燕京了。
不请自来的燕予天毫不客气的坐在我对面,一伸手,就把我盘子里的葡萄给抓去了一大半,然后一颗一颗的扔到嘴里,连葡萄皮都没吐出来过。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燕予天吐了两个白生生的葡萄籽出来,然后又往嘴里扔了颗紫葡萄。
“什么信。”我瞪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盛着葡萄的碗往怀里收了收,生恐他再一伸手,给我抓完了。
“给。”燕予天一手抓着葡萄,一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晌,从里面掏出一张黄色的信封,递到了我的跟前。
我将葡萄碗放到了身后,确定燕予天不会再抓到,这才擦了擦手,拿起那信封,拆开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并不多,寥寥几句,简单的问候。
关键是写信的人,竟然是李思若。
“李思若给你写信,问候李先生?”我有些吃惊的看着燕予天,“她要问候阿浔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不过你最好别让南兄出门,这女人在燕京还是有点能力的,不然她是怎么旁若无人的进了许家后院的。”燕予天吃完了手里最后一个葡萄,见我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信,便猛地起身,把把整碗葡萄都给端走了。
“可恶。”我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担忧的道,“可是阿浔今天早上已经出门了,他应该是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两个人就这么硬生生错过了。”
正说着话,别院的大门再次被扣响,小竹机灵的跑过去开门,瞧见是聂南浔,愣了片刻,才将人给放了进来。
依旧是一袭白袍,依旧是英俊的面容,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现在很不开心。
十分的不开心。
“阿浔。”我猛地站了起来,看向浑身散发着戾气的他,有些呆愣愣的道,“阿浔,你怎么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许是瞧见了我,聂南浔浑身的戾气消散了许多,但那种不悦的情绪,依旧浮在了眼底。
“南兄,是不是遇见什么难缠的人了。”燕予天吃完最后一个葡萄,把空碗塞给了刚刚关上门路过的小竹,而后笑着道。
聂南浔没有与他说话,只是上前两步,将我拥入了怀里。
这一拥不打紧,浓重的胭脂味扑面而来,直接呛的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没事吧。”燕予天在旁边大喇喇的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努力的从聂南浔的怀里挣脱,而后诧异的看向他,“阿浔,你到底怎么了?”
聂南浔用一种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我,“羲和,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我有些愣愣的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呛……”
“那你不许挣脱。”说完,聂南浔又再次把我抱进了怀里。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密集的心跳频率,我忽然发现,他好像是在恐慌。
恐慌什么?
害怕什么?
一直冷静又淡定的男人,会恐慌什么?
我不解的抬起头,想要询问聂南浔一句,可身体被两条铁臂死死地锢住,我挣脱不开,只得安静的紧贴在他的身前,任由他紧紧地将我抱住。
燕予天见状,叹了口气,转身悄悄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