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燕荡天为自己洗脱清白的话,反过来证明燕荡天是心虚的——如果不是心虚,何至于撒谎。
一刹那,燕荡天的面色就不好看了,“是谁,是谁见过本皇子,你把他给带出来,本皇子要与他对峙。”
小官没有说话。
金銮殿内寂静了片刻,众人都伸长脖子看那小官,想知道他所说的能证明燕荡天昨晚就回到燕京的认识谁。
可等了约莫十几个呼吸,那小官还是没有动静。
燕荡天原本提起来的心,又慢慢的放了下来,他不屑的盯了那小官一眼,冷声道,“你这人为了污蔑本皇子,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可见其品性有极大的问题,启禀父皇,这种人不该站在金銮殿里,更没有资格做大燕的官员,不如若将其拉出去处……”
最后一个“斩”字,没有说出来,金銮殿的外面,忽然响起一道嘹亮的声音,“是我……”
众人纷纷回头,正看到一穿着淡紫色长袍的娃娃脸男子,一边挥着纸扇,一边慢悠悠的踱步过来。
“三弟……”燕荡天面色一变,“你来凑什么热闹,你的官职已经被父皇削了,你不该踏入这金銮殿。”
“二哥此言差矣。”燕予天似笑非笑的摇晃着脑袋,慢悠悠的道,“弟弟我虽然没了官职,但好歹也是大燕的皇子,想来见见自己的父皇,难道还不行吗?”
说完,恭敬的弯下腰,对着老皇帝鞠了一躬,同时嘴里大声的道,“儿臣见过父皇。”
“嗯。”眼睛眯的愈发厉害的老皇帝,从鼻腔挤出了一声回应。
燕予天微微一笑,慢慢的直起身体,并没有因为老皇帝的冷淡有任何失落,反而笑眯眯的看向燕荡天,说道,“二哥不是想知道予天来干什么的么,予天就告诉二哥吧,予天是来证明,二哥昨晚就回了燕京,这件事情的。”
“你……”燕荡天先是一怔,随后慢慢的恼怒了起来,“燕予天,你不要过分,你要知道,谁能护着你,谁不能护着。”
虽然他也没怎么护着过这个弟弟,但是相较于阴鸷的大皇子燕鼎天,燕荡天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够好的了。
但没想到,对他好,却好出一个白眼狼,还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咬自己一口。
这让雁荡天觉得又急又气,恨不得立马剁了燕予天,“你可不要做忘恩负义之徒!”
“忘恩负义?”燕予天愕然了片刻,他仔细的在脑中搜索,却始终搜索不出来,这个二哥对自己的恩在哪里。
倒是自己,给了他不少好处吧。
比如可以轻松拿下广凉郡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告诉他的呢。
虽然,到最后广凉郡又被苍周拿回去了,不过跟自己可没多少关系,是他自己固守不利,燕予天无辜的想道。
“二哥啊,弟弟感谢你的相护啊。”虽然并没有什么相护,不过是自己投诚了他,能为他所用才不被针对,但燕予天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多掰扯,他现在只想讨论一件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是原则上的问题,弟弟不能撒谎啊,比如二哥昨晚在二皇子府前那条街出现的事情,弟弟不能昧着良心说没见过你啊。”
看着燕予天一脸诚恳委屈的样子,燕荡天气的猛地站了起来,扬起手就想对着他打下去,“我让你胡诌,我让你污蔑兄长……”
只是这巴掌还没落下,龙椅上就传来一声冰冷又霸气的,“住手。”
一条龙,他半眯着眼睛,你就以为不是龙了?
之前这弟兄三个都觉得大燕皇帝老了,年纪大了,连奏折都交给几个儿子批改了,也就是占据个皇帝的位置罢了,就像是——木傀儡一样。
可是这一刻,他们都觉得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