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阅使。巡阅使……”左雨农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刚刚收到急电。南方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你慢慢说,慢慢说。”秦时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刚才程都督发电报来,太炎先生今日上街,遭人暗杀……”
“什么?”秦时竹站了起来,“现在太炎先生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凶手行凶前,太炎先生的护卫发现了,替他挡了一下,太炎先生本人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不过……”
章太炎地护卫?那全部都是葛洪义派出去的腾龙社成员,也是北疆的宝贝。秦时竹焦急地问:“护卫怎么样了?”
“有一个护卫被击中了肩胛,当场血流不止,眼下已经送医院了,当时事起突然,凶手逃之夭夭……”
“好,我知道了。”秦时竹放下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葛洪义,葛洪义也刚刚得知这一情报,正准备来找他商量。
“你认为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袁世凯就是国民党。”葛洪义沉思了片刻,“上一次爆炸案地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袁世凯派人所为,目的是要挑起人民党和国民党之间的暴力冲突。但这次事件却不那么简单,存在两个可能,一是袁世凯继续行凶,挑起两党的对抗升级,二是国民党落入了圈套,认为《民立报》的爆炸案真是我们所为,要报复。”
“何者可能性更大?”
“不好说,要看凶手的身份,如果是个没有什么关系的外地人,那多半是袁世凯无疑,若是上海土生土长的小流氓,那就必定是国民党方面无疑,而且很有可能是陈其美下地命令。”
“你最近不是去监视他了吗?有什么反应?”
“据说他和黄兴吵了一架,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听说双方闹得很僵……他最近和会党的人来往还是很密切。”葛洪义分析道,“袁世凯暗杀章太炎,没什么必然的理由,要说有用处,无非是挑起两党的斗争;而陈其美暗杀,借口可就充分多了,*已经全部发完了,对国民党的冲击相当大,不排除对方恼羞成怒后做出这样的举动。”
“加紧排查,增派人手,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干的。”
“是!”
袁世凯也于当天收到了消息。“章太炎遭暗杀?死了没有?”
“没死,连毛都没伤到一根。”
“谁干的?”
“除了陈其美不会有别人……”赵秉钧恭恭敬敬地说。
“很好,我要看他们两家怎么狗咬狗……”袁世凯摸摸脑袋,“少川已经来了,你去好好接待一下,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北洋地老人,这么多年地交情不是说没就没的。”
“是!”
“最好能从他地嘴巴里探出些北疆的动静来。”袁世凯冷笑一声,“秦时竹居然把唐少川派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大总统,他这是一步臭棋。”赵秉钧讨好般地说。
“他毕竟年轻嘛……”
2月的最后一天,经中华民国外交部邀请,英、法、美、日、德、奥匈和意大利七国驻华公使组成外交调停团,联合负责调解此次纠纷,应中国方面的要求,德国公使担任调停团团长,英法两国公使担任副团长。
上海租界内的一处鸦片馆,陈其美正和几个相貌猥琐的人在吞云吐雾。
有人讨好般地说:“老大,事情已经办妥啦!”
一缕清烟袅袅升起,陈其美打了个满意的哈欠:“嗯,怎么样?没把人打死吧?”
“没有!您交待过的,我们怎么敢往死里打啊?顶多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也该他命好,有人替他挡了一枪。”
“是吗?没弄出人命来就好。”陈其美满不在乎地说,“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不知道这一亩三分地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