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甫定,低沉道:
“嗯,师弟,我们这就去看看是哪路人马出手!走!”
此时,李谡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是洪五、李磐去追杀手去了,还未归来,生死不知,心系二人安危的李谡忙道:
“走!”
雪花仍在漫天飘舞,在那怒吼的风声中,不时响起被人踩断枯枝的“咔嚓”声,还有“簌簌”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踏雪声;李谡等人一路尾随着青城派的人走进了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里。
李谡突然停住了身形,凝神一听,立即向远处一片树林奔了过去,已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密集的打斗之声。
很快,李谡就到了那片树林边,但树林边留下两行浅浅而模糊的脚印,且林中风雪极大,天空不断飘下的雪花将其瞬时铺上一层,若是在这夜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打斗过、李谡暗忖思考着:
“从脚印看来,似乎不止一个,最少也有五六个之多,而且都是轻功一流的高手,李谡、洪五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但为何突然没声音了?难不成出事了!”
想到二人可能出事,李谡忙又顺着脚印继续追了下去,心里暗暗升起一阵忐忑不安!
大约过了半里路程,怀空面前出现了一座高约数丈的山坡形成的雪丘,而此时脚印也没有了。
李谡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诶起来,心忧的驱使下,施展水挪移,如苍鹰展翅高飞,掠到了雪丘的另一边,她这下看清楚了,雪地上躺着数个人,殷红的鲜血洒满了雪地,而李磐、洪五、樊虎三人皆负伤背靠着背,围着他们的还有数个杀手模样的彪形大汉。
李谡见状,正思忖要不要贸然犯险,孤身一人前去营救时,突然雪丘边缘的大树旁射出一团物体,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疾射过来,速度之快,眨眼即至,李谡见状,暗自一惊,不敢贸然去接,赶忙挪步纤腰灵活一扬,巧妙避过射来的物体。
这玩意儿没射中李谡,凌厉的余势不减分毫,便撞在他身后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彭”一声轰天巨响,顿时将那棵大树齐腰挥断了。
李谡忙起身,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团雪球,滚落在地仍然未散!
这一响声也将对峙的李磐几人吓了一跳,但三人皆是高手,须知对敌之时,万不可掉以轻心,不然怎被偷袭致死的,都还搞不明白,故几人连忙收敛心神,着手对付围着他们转圈的几名黑衣人。
此刻,李谡正惊愕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呼呼”的劲风声,一阵狂风倏然而至,接着,一双如杯口大般的铁拳便已经击到了面门三寸之处,只需来人再进一步,势大力沉的一拳必然打爆她的脑壳!
妖风骤起的时候,李谡早就凝神聚气,暗自戒备了,见铁拳攻来,不由赞道:
“好拳法!”
但她更不敢怠慢,以最快的水挪移—蛟龙出海,连退至丈外,避过这凌厉铁拳,卓然而立,冷笑道:
“可惜还是难不倒我!”
风雪中,一个面若死灰,身着单薄秋衣,背负一把长刀的邋遢青年站在李谡丈外的雪地上。
只见此人蓬散的头发,被风吹得遮挡住他半张脸,全身散发着一股比四周冰雪还冷的寒意,他的右眼死死盯着李谡,精光暴射,阴森森道:
“避得好,想不到公主年纪轻轻,功力己是如此深厚,果然能从白发狮王朱金手中逃脱,不过”
说时,右臂一抬,戟指李谡,无情道:
“可惜,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今天你注定要香消玉损。”
李谡闻言,怔怔打量着眼前陌生男人,脸上忽然露出两个甜蜜的酒窝,嗤笑道:
“喂,我都压根不认识你,叫什么名字咧,你不如说说为什么会狠女人吧?就当我是颗大树,将心里的话儿,郁闷都对我倾吐而出吧。”
她故意如此,无非也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到春丽他们赶来。
“杨暗天。”
说着,男人身不动膀不摇,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柔情,极为古怪,似乎想起从前什么高兴的事了,籍此机会,李谡也瞥了一眼李磐等人,发现他们双方依旧在凝气准备,应该很快就会再次缠斗,于是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应付眼前的杨暗天身上!
倏然,杨暗天冷冷道:
“以你的实力,很难从我手上逃脱,今天你一定会死。”
李谡却颇具信心地道:
“那可未必,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再说,死又有何惧?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听听你的故事嘛。”
杨暗天摇了摇头,沉鸣道:
“毋需废话,你的人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且慢,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你有未想过我可以帮你?”李谡忙接口道。
杨暗天幽幽叹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丝邪魅笑意,颇似苦笑,回道:
“帮不了我的!只有你死,他们才会帮助我对付那对狗男女!”
这话,李谡可真听明白了,暗忖应该是感情债,恐怕是他女人给人拐跑了,所以才这么不待见她;李谡全神戒备,晒笑道:
“哦,其实,女人伤了你,但大可去搞基,那是真爱。”
“搞基?”杨暗天不解道:
“这是什么?”
李谡戏虐笑道:
“就是基佬!既然你不相信女人,被女人伤害颇深,也可以找个爱你的男人…”
话未说完,杨暗天狂啸一声,震得树枝头上的积雪纷纷“簌簌”落下!啸声中,地面蓦然刮起一股飓风,将其足下周遭积雪化作一道雪幕墙,排山倒海般卷向李谡!
声势骇然的如同雪崩一样的积雪铺天盖地呼啸而来,霎时天崩地裂,树动山腰,李谡心头震惊无以平复,惊骇道:
“哎妈呀,这人好强啊!”
不过,雪乃水所凝,杨暗天面前的李谡可是大行家,只听李谡娇叱一声,运足内力贯与右脚,朝着地上一踏发出“彭”一声巨响,李谡陡然拔地电旋飞起,使出一招水挪移,飞速旋转的娇身磅礴内力倾泻而出,登时形成一股龙卷风,强硬的接下杨暗天此招!不过,她也挂了少许彩,纤腰上缠绕的腰带也已被强劲罡风撕扯脱飞。
开胃菜过后,杨暗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在其心中李谡应该在此招下,不死已伤,但其活脱脱卓立在他眼前,冷冷笑道:
“你的武功不错,竟能轻松接下我这招听涛拍浪,公主啧啧,我对你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你的武功…...”
杨暗天突然极为隐秘的举起右手,曲指向李谡一弹,一缕劲风“嘶嘶”直射李谡而来。
李谡身子动也未动,但她双目圆睁已经看得很清楚,弹指射来的是一枚小冰块,脚尖轻轻一转,身体一侧,冰块擦着李谡傲人双峰而过,直射向她身后一颗大树;树上的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啪”地一声被射断了,坠落在雪地上。
李谡凛然不动,眼睛眨也未眨,紧盯着丈外的杨暗天,暗忖此人极为聪明,能借与她谈话之机,暗蓄内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对不可小觑。
杨暗天一招未能得逞,依旧阴森森道:
“嘿,公主,你的武功颇为精妙,不过依旧不肯能是我对手!”
此言一出,李谡顿时明白,杨暗天是故弄玄虚,不断的用语言给她施加压力,而且每一招都出其不意,她豁然开朗其真正的目的!于是,讥诮道:
“嘿嘿,你当年给哪个女人骗了,跟你说过了嘛,女人是善变的,你不如去搞基,找个爱你的男人,你俩多亲热亲热,日久生情嘛!”
说时,双手悄悄覆手为掌,凝神运功,倏然冷声道:
“杨暗天快拔出你的兵器,接我这招寒冰滚球,否则你只有必死无疑!”
说“必死无疑”时,李谡足下的积雪猛然被她双掌一吸,积雪如同一条从地上而起的白色瀑布一般,凌空旋转,越转越快,眨眼无数雪花就形成一颗蓬松的白色雪球,双手如同划水一样扫出,“呼”的一声,手下雪凝成冰的圆球疾射而起,直向杨暗天劈面击来。
杨暗天电惊道:
“啊?这个安阳公主竟身负奇功,也好,先用的三霸拳,称称她有多少斤两再说!”
三霸拳应念而生,右掌屈指成拳头向外一挥,拳球甫接,顿时李谡击出的雪球被轰得炸裂爆散开来,但杨暗天还未来得及兴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死灰的眼眸中映着的李谡影子越来越近,忙抬手朝前一退,“波”一声轻响,两人再怼一招,掌拳触及立分。
李谡退了半丈,暗惊道:
“啊!我的寒冰绵掌如泥牛入海,他体内竟然如一个无底的深潭?这杨暗天究竟是哪一门的武功,当真怪异。”
而杨暗天亦退了七尺,更为惊异:
“好寒冷的掌劲,不妙需尽快地卸去这股侵入五脏六腑的寒气!“
意念至此,忙右拳忙往下一引,虽然化解了那人的猛招,但右臂却非常吃力,而且体内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杨暗天旋即飞身而起,右脚一点雪地,退至雪丘顶端,朝着李谡道:
“呵呵,小公主,想不到你能吃我一拳不死,今天风雪交加,不是杀人的好天气,就暂且放你一马!”
说罢,不作丝毫停留,疾退而去,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而李谡也被杨暗天的拳劲震得内息有些紊乱,强提一口气,掠上雪丘,眺望几眼,发现杨暗天早跑了个没影,心骂晦气,又望向李磐、洪五、樊虎三人,发现杀手们早就退走了,正坐地调息运动,心道:
“看来暂时安全了,先前肯定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亦罢,他们都在调息,我就去给他们护法!“
少时,洪五优先转醒,望着仁立在寒风中的李谡,笑盈盈道:
“公主,你们没事吧?”
“嗯。”李谡道:
“洪前辈,这群杀手究竟是何人?那个杨暗天又是谁?”
“我师兄!无情断刀杨暗天,事情是这样的…”樊虎插嘴将所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谡闻言皱眉思索着道:
“不对,姓杨的明明说是来杀我的,又与你们铁佛派有仇,究竟是针对谁的?”
此事里面也透着几分古怪,那杨暗天带着人马并未全力攻击李谡,却又很像专门对付她的,一时半会,她茫然了,洪五淡淡道:
“不管是谁,只要明日赶到蜀州李府,那就基本上真安全了。”
三人聊天之时,雪丘对面一阵踏雪而行的“咔嚓”声,循声望去,就看见几个青城派的道士,这几人径直朝李谡等人走了过来,人未到,便传来一个沉厚声音:
“敢问是洪前辈吗?晚辈是青城派静安啊!”
洪五爽朗笑道:
“哈哈,原来是静安啊,你们怎到这里来了?”
话声中,青城派的几位高手已经走到了李谡等人面前,静安瞥了一眼樊虎,莫名叫道:
“哎哟,这位兄弟,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快凝神敛气,我帮你运功疗伤!”
话音甫落,双掌猛拍向樊虎的胸口,不过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给抓住!李谡冷哼一声道:
“哼,静安道长,你想杀人吧?借口也太牵强了,先前你们躲在暗处看了不久吧,刚才为何不趁洪前辈调息的时候动手呢?”
“嘿嘿,别动!”
突然一名道士长剑架在李磐的脖子上,原来刚才静安等人故意吸引洪五等人注意力,静海从树林里,悄悄的挟持拿下了李磐!此刻也是大功告成,故意要挟道:
“洪前辈,安阳公主,咱们无冤无仇,交出樊虎,莫趟这浑水!事后静海必斟茶给二位认错。”
李谡翻了个白眼,真叫人无语了,暗想有完没完,一路上还真没过几天舒坦日子,望向同样无奈的李磐,发现其竟一脸羞愧难当的垂首低眉,气不打一处来的李谡嘿嘿阴笑两声,陡然施展出来神功涅槃诀!
静安立即感觉体内真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所引动,源源不断汇聚在右臂,心震道: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功力竟然不受控制,如江河缺堤般,倾泻而出?难道是公主?”
但,静安又不敢太过运功得罪李谡,毕竟皇族身份还有压力的,于是,出现很古怪的一幕,静安强行抵御那股牵扯引动力量,脸上阴晴不定;李谡加大吸力,一头秀发无风而动,连身上披着的外套都被二人两股真气对抗产生罡风所引,伊如红旗招展,又没腰带束缚,李谡身上的长外套就好比披风似的吹向了背后,而迎财客栈着火时,她正在睡觉呢,内里赫然穿着一件小肚兜,那玉润酥胸半路,尤其是几个站在侧面的,瞧见那是一个清楚,小腹升起邪火…
陈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眼炯炯盯着李谡那对胸,又望向她美艳动人的俏脸,霎时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亦在此时,洪五雷喝一声,喝声中,如疾箭般果决朝挟持李磐的静海轰出一拳,众人正被李谡的胸给吸引呢,春色撩人心弦,静海也一时竟然疏忽大意,“彭”然一声,身体如脱线风筝倒飞摔出,手中三尺青锋亦是脱手凌空翻飞,甫一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洪五借机完美救下了李磐!
“师傅…师兄…”青城派弟子乍见静安被洪五打了个偷袭,忙出言关切道。
静安一声惊呼:
“师弟!”
呼声中,眉心一结,大喝一声,旋即顾不上什么留手不留手,虎躯一震,再是雷喝一声,运足全神功力汇聚在右臂,朝下猛摔,当下就从李谡的手中脱身而出,速退至静海身后,又伸手探他脉搏,叮嘱道:
“师弟,没什么大事”
说时,躬身朝洪五认错道:
“洪前辈,公主,我等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师尊他令我们来杀铁佛派的人…”
李谡使用涅槃诀吸了不少静安的真气,心情不错,也没着急当场凝神敛气炼化,故注意场中变化,听出了静安言外之意,这冰天雪地的林子,正常人哪能半夜跑这遭罪,多半都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抢先道:
“无妨,你们回去不好交差,怕玉玄责难对吧?呃,那边有不少铁佛派弟子尸体,抬两具回去就行了!”
众人一头黑线的望着李谡,皆是望向她傲人双峰,想着胸大无脑,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樊虎激动横刀一扬道:
“不行!公主,人死为大,我师弟们的尸体岂能让他们青城派的人带走!哼,宁死不从!”
静安赞道:
“好!果然有气概,今次,那就放过你,洪前辈,公主后会有期!我们走!”
说罢,静安转身带着青城派弟子们离去…
洪五望着冉冉消失的人影,叹了一口气,眼睛瞥了瞥樊虎,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忍住了;李谡也瞧见他眼神中的纠结,心念电转,就明白青城派不过是在耍花招,知晓樊虎此时有洪五、李谡等人罩着,出手必定损伤惨重,倒不如先行离去,暗中派人盯着樊虎,一旦李谡二人离开,恐怕就是樊虎丧命之时。
意念至此,叹了口气:
“哎,李磐你没事吧?”
“没有,先前对付那群杀手用了不少力气,所以才会被那臭道士制住我,若正大光明单挑,他肯定不是我对手…”
李谡翻了个白眼,看着眼神闪烁慌乱的李磐,柔声细语安慰道:
“没事,你主要是在回气调息的时候被卑鄙无耻小人偷袭了,与功力无关。”
一顿,盈盈走到其跟前关切道:
“你没受伤吧,刚才你们怎折了这么多人?”
洪五叹道:
“哎,洪某自认武功见识都不错,刚才也着了杨暗天的当了,他带领一群杀手来袭,后来我们追了出来,结果一路打斗,地上又覆盖着一层积雪,他们在前方的一条结冰河水中央,杨暗天突然回头一掌击碎冰面,所以铁佛派的弟子掉进河水中,我们刚想营救,却窜出一群弓箭手,置他们与死地…”
樊虎接道:
“洪前辈不必自责,只怪我们学艺不精,公主,杨暗天并非针对你而来,他是与我们铁佛派有仇…如今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樊虎将杨暗天与铁佛派的仇说了个清楚,不过李谡却是知道,樊虎是怕了,故意把这些说出来,以希望能得到帮助。
在场武功最高的莫过于洪五,几人都望向他,等着其做决定;洪五道:
“嗯,洪某不会袖手旁观的,反正明日就能到李府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公主,不如就叫樊虎与我们走上一段?”
李谡一边运气抵挡严寒,一边道:“嗯,你们去收拾尸体吧。”
就在几人收拾的时候,树林里,静安带着青城派的人马,却碰到了杨暗天一群人。
王仁爽朗介绍道:
“师兄,这是无情断刀杨暗天…”
杨暗天道:
“废话少说,静安,咱们联手,玉玄要你们杀铁佛派的人,恰巧我也办同样一件事,敢不敢做件大事!”
说着话,一名黑衣人手臂突然举国过头顶,“簌”一张必杀令展现在青城派等人面前!不过,陈华不屑道:
“嘿,区区几万两黄金,你们干啥的?”
无人理会陈华,尽皆看着必杀令上的李谡!杨暗天道:
“他们就四个人,咱们这么多好手,机会不可错过,玉玄什么性格,王仁你是他儿子,想必再清楚不过吧?”
玉玄行事颇为自私狠辣,曾经王仁的几个妹妹就被他强行送给朝廷一些达官贵人,联络感情;眼下玉玄令他们几人杀铁佛派的人,若空手而归,恐怕交不了差,王仁瞥向静安,示意他来做主,静安也不推迟,直言道:
“好,杨暗天,待会我们埋伏在这里,再派人去吸引他们。”
“不行,一定要把洪五分开,他太厉害,我们恐怕不是其对手,然后再…”
几人密谋一番后,就制定好了对策,此时,李谡也看着樊虎不辞辛苦的挖墓,突然,“咻”一支利箭呼啸而至,洪五大喝一声“走!”,当下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不消片刻,李谡、李磐二人稀里糊涂就跟洪五、樊虎分散了!而且两人被杨暗天及青城派静海给拦住去路。
杨暗天狠狠地盯着二人道:
“今日你逃不了,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便一步一步缓缓向二人逼了过来。
李谡左手轻拍身边李磐,一脸漠然,冷冷地道:
“好大胆子,想不到你居然勾结青城派的人,一同来对付我”
一顿,朝李磐吩咐道:
“静海待会对付!”
李磐点头应道:“好!”
杨暗天冷哼一声,知晓事不宜迟,向李谡胸门击出一拳。
只听见风声“呼呼”,一股疾劲的气流,不偏不倚向李谡酥胸疾撞而至,这杨暗天深知女人的身上弱点,胸部虽美好,但同样是弱点!故毫不怜香惜玉,直取李谡一对双峰!
李谡身形向左斜跨半步,左手以寒冰掌斜斜撩出,同时右手向前轻飘飘扫出一式弱水三千!。
杨暗天见李谡以这阴柔的掌法还击,快若迅电地忙错半步,也以另一只手屈指成拳,以铁佛派七星拳奋力击出!
“唆!膨!”
两声闷响,如击败草,李谡稳如泰山,卓立雪地之上,杨暗天却“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一招,似乎已经高下立判!
此时,李磐也已与静海缠斗一起,杨暗天气愤交集,面上杀意暴光现,三次试探已然摸清楚了李谡的深浅!大喝道:
“公主可小心了,再吃我一招!”
喝声中右臂疾挥,一招七星汇一,快似奔雷疾电,陡然向李谡右胸猛击而来。
“膨!”
但这次他的拳刚刚触及李谡丰硕伟岸的胸口,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柔软丰弹,自己的胸口却早已挨了一记重击,身形倒飞出数丈远,心中暗骇:
“啊!好快的出手,她出的腿还是手活呢?但无论如何她也中了我一拳,哼!”
李谡也不太好受,右胸中拳,霎时晃动不歇,口中吐血,心里惊道:
“呸,这人好生无耻下流,专攻人家私密部分,当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刚才与他硬拼时,好霸道的内力,震得我五脏略有移位!这杨暗天不容易对付,而且边上肯定还有其他隐藏的杀手,看来必须尽快突围而出!”
但凡与李谡交手的人物中,至今只有杨暗天恬不知耻的专门打她胸部,这也令李谡极为反感,又从此人背上的刀都未出,实力恐怕还没显现出来;二人凝神敛气,再欲出招时,突然雪地里人影憧憧,两名黑衣杀手冲了出来,一人厉喝道:
“杨暗天,请你来干什么的!还不快出手杀了她。”
陡地林子里响起一声虎啸:
“呸,青城派千年名门大派,想不到今日竟然勾结杀手,以众凌寡欺负一介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喝声中,一条人影疾射而来,落至李磐的身边,警惕望着几人;来人身着一身红黑铠甲,头戴圆尖帽,显然是官府中人。
静海冷喝道:
“什么人?胆敢干预我们青城派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哈!”来人冷声道:
“嘿,连老子李七都不认识,青城派哪路的?妈…的。“
静海神色一凛,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永安军右果毅都尉李七,你算老几,敢插手我们的好事!”
杨暗天眼中杀意暴盛,喝道:
“妈…的,又来一个找死的,公主老子都敢杀,你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李七冷然道:
“大放厥词,李七乃是李家之人,决计不会袖手旁观!“
杨暗天冷冷道:
“还愣着干嘛,出手上!”
李七冷哼一声,手中花翎雕刀一翻,凝神提气道:
“你们敢跟朝廷做对!找死!”
静海道:“少废话!”
身形猛弹,向李七疾扑而来,“砰”地朝他胸口击出一拳;拳沉力猛,疾风劲厉,须发飘拂,衣衫连抖,李七“嘿嘿”冷笑道:
“竟敢伤朝廷命官,看来眼里就是没有王法了?“
说时,陡感胸部被静海袭来的罡劲压缩,透不过气来,右掌忙迎面划了一个弧形,缓缓向左引去。
静海攻向李七的拳风,被这一引,竟向一侧移去,李七化解此招,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心暗道:
“青城静海,果然利害!”
静海飞身而退,李七恶声道:
“妈…的,静海,信不信我立马调遣大军攻入青城派,让你们再成第二个蜀山!”
一直不言不语调息的李磐突然伸手搭在李七的肩膀,冰冷地道:
“七哥不用废话了,玉玄他们朝中有人,大军是绝对调不去攻打它们的,还是先保护公主吧!”
李七扭头盯着李磐,满脸惊诧之色。李磐又道:
“那位是杨暗天,还有那两位黑衣人是某个大人物养的狗,他们都是来杀公主的,至于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公主。”
一顿,一字一句地道:
“豁出性命,在所不辞!”
杨暗天蓄集的内力以快完成,沉声道:
“好一个李磐,不愧是李祖隆之子,忠义仁厚之辈,杨某就为你最后一句话,留你一个全尸!”
稍作一停,杨暗天吼道:
“大家一起上,杀了公主,再对付他俩!”
顿时,杀声震彻九霄,杨暗天、静海、及两名黑衣杀手,一齐扑向缄口不语的李谡。
李七雷喝一声:
“好大胆子…”
不过,他的喝声丁点都未震住杀气腾腾的几人,反倒是李谡喃喃自语道:
“雪就是水凝结的,所以我可以用这一招!”
这一招就是水元决,听涛拍浪!只见李谡抬脚运足内力就是猛蹋在雪地上,“轰”然一声巨响,盈尺深的积雪如同疾速升起的云雾一般,拔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李谡娇叱一声,鼓足内力,双臂如打太极拳般划圆,无数金光从她娇身中迸射而出,冲天而起;光芒伊如宝华流光四溢,穿透、笼罩在漂浮的雪花中。
杨暗天双目暴睁、静海目瞪口呆、两个戴着面罩的杀手目光呆滞,神情出奇一致,皆被金光震慑住了,一时止步不前,呆呆而立。
李七见此情景,心中暗惊:
“哇哈,公主这是什么神功,竟能压制全场所有人,我跟踪公主多时,先前就觉得她武功厉害,现在总算是大开眼界了,牛逼!”
突然,李七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声,冷笑道:
“哼!想偷袭?”
忙回身扬掌迎向劲风,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黑衣杀手。
“碰。”一声震响,李七一掌击在那黑衣杀手的胸口上,那黑衣人惨叫一声,飞跌丈外,生死不知;李七忙敛心神,再次观看李谡惊天动地一招…
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漂浮在李谡头顶上如浓雾般的积雪,已经随着她爆发出来的精光,形成数不清豌豆大的冰球,黑压压一大片,遮日蔽天。
李谡双手打着太极拳柔柔弱弱的朝前平胸朝前一推,金光带着数不清的冰球,如下冰雹,密不透风的向杨暗天几人疾如电闪地飞射而去。
“呀妈呀!“杨暗天惊叫一声,见此汹招临门,本打算看看李谡费尽力气弄一招,他化解了,再趁机突袭的,谁曾想,此招太辣,不敢贸然,忙飞身疾退;但,仍慢了一步,半边身子给无数呼啸而来的小冰球所击中,冰球每颗虽小,力虽不强,但无数颗携带的冲击力凝聚起来,杨暗天就如同被一股万斤大铁锤给砸中,倒飞摔出,落尽了积雪里,痛不堪言!两名黑衣杀手直接给冰球达成筛子,全身血肉模糊,倒地而亡!
而静海身手孰不简单,轻功卓绝,攀爬挂在一颗大树枝上,躲过一劫,望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后怕道:
“还好,贫道躲得快…”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咔嚓”一声,大树轰然倒塌,霎时静海骇得赶忙撒手…
金光散尽,同样李谡全身真气也耗尽,虽然此招威力极强,后遗症也是来得极快,顿时双腿有些发虚的李谡身子眼看滑向地面,不过眨眼就被一双强壮的胳膊拦住了纤腰,回头一看,不是李磐还有谁,李谡浅浅一笑,俏脸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谢谢,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软玉温香的娇身在怀,加上李谡温柔的模样,顿叫血气方刚李磐的脑略有几分失神,心如涛旋;李谡知晓其又心生邪念,此时哪里是能温存亲热的地方啊,赶忙嗔怒道:
“走了!”
“嗯。”李磐扭头望向目无表情,呆呆发愣的李七喊道:
“七哥,树倒了,快走。”
说着,搂着李谡径直朝山坡上走去。
李七忙紧步追上,看了一眼李磐怀中的李谡,关切地道:
“公主没事吧?刚才那一招可真厉害,叫什么名字?对了公主你们怎在此地…“
李谡打断他的话道:
“不要紧,您是?”
李七边走边笑道:
“哦,我是李祖隆将军的义子,我爹当年是祖隆将军麾下,可惜战死疆场,所以就被将军收为义子亲自教导,现任灌口镇驻军永安军右果毅都尉,公主看来内力消耗不少,不如去我家里歇息吧?”
李谡、李磐没有答话,李七瞄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李磐相邀道:
“李磐,去七哥家坐坐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青城派还有杀手们肯定不敢光天化日再出手伤人!”
李谡由李磐扶着一走了一段路,恢复些许力气,也心忧洪五安全,心念电转,洪五武功高深,铁定出不了事,荒郊野外的也不是个事,晒笑道:
“好,七哥既然再三相邀,那就叨扰一晚了。”
李七闻言准备委婉说上几句官话,恭维几句,就又听见李谡道:
“不过,我并非一人,还有不少仆人分散在外,李都尉可否帮忙派人去寻一寻,叫她们一同去您家。”
“哦。”李七笑道:
“我当什么事呢,小事一桩,公主北风萧瑟,不如先去家里喝喝热茶,驱驱寒,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李谡点点头,缄口不语,三道身影,渐渐消失在皑皑雪夜中。
静海狼狈从倒塌的大树底下爬出后,扭头一看,只见杨暗天上身衣衫尽碎,身无寸缕,正呆呆而立,不由埋怨道:
“妈…得,这次被你害苦了,公主没杀成,还得罪了李祖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