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我的一条腿,被刚才混战中子弹擦过,虽然没中弹但是却也有伤痕,可是,我竟然没有觉出痛来。
其实我现在整个人都是蒙的。闭上眼睛全是刚才的情景,人也很迷糊,好像一切都和做梦似的。
安东语气柔和的抱抱我,“没事了没事了,颜娇,跟我过去休息一下,听话,好吗?”
我心里千言万语,好多疑问好多不能认同的地方,好多想和他说的话,包括我这两天回村,那些人情冷暖,那些心酸,可是,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者说我现在混乱的逻辑性一点都没有了,一句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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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任由安东将我拉到那辆白色房车面前,这车子不算大,似乎也不新,有些年头了,我们走过去,驾驶室的一个小弟赶紧下来给我们开门,一锦门,外面看起来不大的一个房车,里面却是空间挺大的。
像是一个小卧室那么大,里面塞得满满的,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进门是一个小洗手池,上面洗手液,护手霜都很齐全,还有一个小的梳妆镜子,后面是一个实木小桌子,很小,棕色,像是小朋友用的那种,墙上挂着折叠椅子。
旁边就是一个大床,上面铺着普通格子床单,整个房车空间里,塞得满满的,此时配着橘红色的普通卧室一样的灯光,看起来却温馨极了,和外面刚才的刀光剑影人心冷暖相比,放车里的房间就像是出现在战场上的一杯热巧克力,如此格格不入却是难得温暖。
此时这张床看着就想躺上去,刚才乱七八糟的思绪此时都被丢到一边去了。
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昏昏沉沉,只是刚要坐上去,外面就一阵后哭天抢地的熟悉声音,“哎呀啊呀,疼死我了,你们什么人啊,是我闺女的手下吗?你是大夫吗就动我,要是随便处理伤口,我这腿坏了,你可赔不起,我告诉你,我闺女一个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思绪一下拉回来,人也清醒了不少,起身要出去,安东拉住我,我却摇头,直接出去,正好看到我妈在院子里大呼小叫,那边小弟想帮她把脚踝里的子弹取出来,可是这女人却撒泼一样的看着医生都进去屋子里就云聪去了,她是被小弟随便取子弹处理伤口的,马上就哭天抢地的。
那小弟似乎强忍着,想发火可有别的小弟告诉他是我妈,所以强忍着,我妈一看这样眼睛转着更加得意,在那哭爹骂娘的一定要大夫来处理。
大概是这些年她在村里被人欺负多了,这种小人得志的时候一定要和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地位,尤其是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喊打喊杀的村长面前,以及虽然门窗紧闭,但是一定在听墙角的乡亲们面前。
我妈这幅样子,大写的得势,就要发挥到极致。
那小弟只能一边解释云聪那边比较危险现在医生就两个,这种情况他处理就行了,可我妈却抄起自己的鞋扔过去,“你是什么东西啊,我闺女可是颜娇,我是她妈,你得罪的起吗。”
那小弟攥着拳头气的不行。
我皱眉大步走过去。“嚷嚷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让你嘚瑟。”
我妈回头看到我,却得意的和那小弟炫耀,“我闺女看到没,我闺女,我刚才看到你们老大搂着我闺女,现在我闺女可是一般人高攀不上的。”
她本以为我和云聪一起的,可刚才看安东过来,比起云聪的随和,安东这人到哪都是西装革履,永远一身贵气,身上一丝不苟的全是高档定制名牌,这在乡下更显得突兀,我妈眼尖一眼就看出安东更有钱地位更高。
再看对我的照顾,此时只觉得双眼冒金星,连腿疼都感觉不到了,幻想着自己带着儿子去京城当阔太太的样子。
那小弟抬头看到我和安东,“安少,娇爷。”
我走过去拍拍那个小弟,“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吧。”
我接过他手里的医药瓷盘。我妈还在那叫嚣着,“我可是你妈,凭什么我这伤要小弟处理,不能使大夫,万一落了残疾怎么办。”
我冷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地上的麻药,看来是已经打了麻药不疼了,她才有功夫找毛病,“残疾了又如何,你在这样下去,就没人给你处理伤口,你这腿就彻底废了。
大概还不知道吧,子弹里的砂石细末在肉里都是一辈子出不去的,以后刮风下雨,都会痛的要死,我要是你现在可没闲心挑这挑那。”
我妈一下瞪大眼睛。
我没在说什么,直接拿出刀子在火上了了,将那子弹和周围腐肉一起挖下来了。
麻药只打了一只,只暂时止痛,可是挖肉的疼是钻心的,我故意没再给她打麻药就是让她知道知道痛。
我妈痛的尖叫挣扎,被小弟按着嘴里咬着毛巾,汗都下来了,我却从头到尾,面无波澜,血溅到我脸上,我也就随便抹一下,在冰冷的月光立我此时的面容和我的心一样冷。
在边上小弟的帮助下,子弹终于挖出来了,我撒上药粉交给小弟包上,那些人松开我妈,此时她衣服都湿透了,伸手推开小弟抓下嘴里毛巾对我骂着,“丫的,你是故意的故意想疼死老娘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以为你飞黄腾达了就了不起啊,你永远都是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