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顾长钦呼吸又些沉重,却依旧执拗。
他想知道,那天到底是谁?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风行说那人包裹太严实,甚至连身高都做了伪装,很难查到。
风行做事稳练,从来顾长钦不用多言,风行总是安排的妥当。
“是阮若水。”
微微颔首,风行说出那个名字。
眼底忽的闪过冷过,顾长钦皱起眸子,这个名字不算是陌生,甚至算熟悉,险些还成了一家人,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大少,人已经找到了,该怎么处理。”
风行做事利落,从接到电话那一刻就已经用另外一部手机通知了手下的人去找,进门前已经得到了消息,随时可以抓住。
顾长钦缓缓的转回椅子,眸子落在电脑上,手指随意的从桌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送到薄唇的边上,青火苗很快带起星点的火光。
指尖泛着白烟,微微的点了一下。
玻璃门合上,风行已经出门。
窗外是大雨前的狂风,隐约记得早上的新闻里说今天是晴天,真是不可捉摸的老天,高兴了便红高日头,不高兴就大雨滂沱,甚至是那日的愤怒极了,冰雹也是有的。
像极了人心。
顾长钦立在玻璃前,眼前的天边透着白光的黑暗,大雨来之前总是该有些征兆的,该有些闪电,有些惊雷,甚至该有些空气里的湿润。
深深的吸了口气,带着烟草的香味,咽下去喉结混动,狠狠的吐出,刺激着胸膛里烈酒的辛辣,烦闷异常。
雨点打下来,落在玻璃上,一滴一滴逐渐加快的速度很快一条水线蜿蜒向下,模糊了窗外的城市。
“大少,人带来了。”
风行依旧的恭谦,推开门,立在门侧,一旁正是被抓着的阮若水。
散乱的头发打理的很顺,没有毛糙的的样子,精致的妆容卸下却是清纯的一张脸,弯弯的眉眼抬着,眼底是一片平静,鼻尖的薄汗透着来时的急促,粉红的唇抿着,甚至透着一丝笑意。
浅粉的睡衣还绘着酸甜可口的草莓。圆滚滚的一团带着鲜绿的叶子,白白的一截长腿下还穿着棉布的拖鞋。
呵,是啊!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总是不自知,还睡得安稳。
顾长钦背过身子,不再看身后的人。
风行手里按着阮若水的两个手掌,贴合在一起,手掌的压力下也难以挣开的禁锢。
“你找我干嘛?”
阮若水开口,不满的语气侧着脸,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抬着,不屈服的样子。
“为什么要那么做?”
顾长钦开口依旧背着身子,挺立的背影当着些闪电的微光,在地上画出一个狰狞的影子,如地狱里挣脱出的鬼魅。
“做什么?”阮若水反问,好看的眸子里依旧的淡然,粉色的唇开合不见一点的犹豫,一副无辜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