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甚近,一股子温热的馨幽幽的直透玄奘鼻端。
两人无言的喝了一会酒,红莲幽幽的说道:“禅师不问问红瑶师姐的近况?红瑶师姐在沾化城受了很重的伤,她回归宗门后,对小禅师一直念念不忘。
若不是身上的伤势拖累,她早就前来寻小禅师了。”玄奘沉吟着说道:“符姑娘托红莲姑娘转告的,不知是什么话儿?”
红莲白了他一眼,娇嗔着说道:“什么符姑娘?小禅师好生冷淡,红瑶师姐好歹与你有过合体之缘,小禅师这样说也忒薄情了。”
玄奘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今日白昼已跟红莲姑娘分说过,贫僧行走红尘,却是一心不沾尘俗因果的。贫僧与符姑娘之间。
不过是红尘中的一场匆匆交集,当无痕亦无心,贫僧应约,皆因符姑娘念念不忘,贫僧是来了断这段尘缘的。”红莲看着玄奘,脸上渐生红晕,桃花眼眸中似有水雾漾出。
她咬着唇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禅师曾与红瑶师姐合体,当知男女之合,乃是世间最欢愉之事。
小禅师既已破了佛门戒律,何不就此跟红莲返回阴阳宗,从此与红瑶师姐双宿双栖,日日享受那人间极乐,岂不远胜在这寺中苦守各种戒律,忍受寂寞。
若是若是禅师有意,要红莲一并服侍,这也非是不可以的。”玄奘只觉耳畔一阵温热,便笑笑说道:“贫僧乃佛门中人,断不会改投他派,此话以后休提。
至于破戒一说,贫僧修佛与旁人不同,可酒色无忌,可享乐红尘,不因酒色享乐而迷惑真我本性。”红莲扑哧一笑,说道:“小禅师休得说大话,这世上哪有这般修佛的。”
玄奘抬头看着夜空,夜空黯蓝却澄净,无数星辰熠熠生辉,中间挂着的一轮明月,皎洁而清冷。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红莲姑娘,莫以为贫僧打逛语。贵宗份属道门,道家中有云,大道三千,皆可飞升,修佛便也如此。
贫僧出入红尘,享乐酒色,行的实无非是磨砺本心,纯粹灵台中的一点真知之道。佛门中,昔有观世音菩萨变化女相,以肉身布施世人,便也是此道也。”红莲凝神看了他半晌。
忽然身子轻轻一倾,把一颗螓首靠放在玄奘的肩膊上,幽幽的说道:“红莲不懂佛法,性子又娇纵,若是说错了,小禅师莫要怪罪。”玄奘笑笑,自个喝酒,也不说话。
红莲顿了顿,又柔声说道:“红莲离开宗门前,红瑶师姐曾说过,小禅师多半是不肯随红莲返回阴阳宗的了,若是如此,她托我向小禅师说一句话。”玄奘喝下杯中酒液,说道:“不知是什么话?”
红莲提壶为他缓缓的斟酒,说道:“红瑶师姐说,当日在裂谷中,她自忖必死,小禅师却没有舍她而去,此等情义,她一生铭记。”玄奘沉默了片刻,说道:“便是如此?”红莲娇靥忽然又晕红了起来,有若火烧。
她低笑了数声,眯着水汪汪的眼眸,声音略沙哑说道:“红瑶师姐托红莲说的,当然不止这么一句。红瑶师姐还说,小禅师若是不肯随我回宗门,那样那样红瑶师姐希望红莲能幻化成她的模样,与禅师再欢好一场。
如此小禅师便不会很快忘了她”她说至此处,声音几近低不可闻,双目迷离的抬头看着玄奘。玄奘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红莲掩嘴吃吃笑道:“小禅师果真是个妙人,无怪红瑶师姐对你一片痴心了,红莲也是心动得很。
不过,红瑶师姐对小禅师是日夜思念,茶饭不思,小禅师却这般猴急的要作个了断,未免教人好生心冷。”她一面说着,一面探身取了一些瓜果布在玄奘面前的食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