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洒然一笑,回了一礼,告辞离去,离去之前问了一声公孙婉清的近况,刚巧也在半分楼。当日与向百杵入城之后就没有再去别处,等在了半分楼。
李落闻言盯着周放直笑,倒让周放面颊发烫,好一阵不自在。释纤巧含笑看着李落和周放,眼中闪过一丝暖色。
李落离去之后,周放说道:“楼主,看来王爷有倚重咱们半分楼的意思。”
“嗯。”释纤巧点了点头,道,“不过若是要倚重半分楼,也就是说定天王并不看好这次的道家斗法。”
“啊,怎么这样?”
“到时候一看便知,周放,这些日子让楼中弟兄都谨慎一些,既然答应了王爷,总该出一份力。”
周放恭敬应下,转身离去。
静室中,释纤巧沉吟不语,忽然从屋后隔墙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他走了?”
“走了。”
“怎样?”
释纤巧深吸了一口气,正颜回道:“道家之争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天宗和地人宗如何,约莫他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是凶是吉?是福是祸?”
“不知道。”释纤巧忍不住反问道,“既然如此,有些话为什么你们不和他说破?”
屋后之人哈哈一笑,又叹了一口气道:“有些话说不破的,说破了说不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定天王心中虽有天下百姓,但毕竟还是大甘的王爷。”
“所以才会有南王么?”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只是如此,论高下,天南未必会输给定天王。”
“宋家这次也有人来?”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如果我问了,他们会告诉我,所以索性我就不问了。”
释纤巧淡淡一笑,道:“很快就知道了。”
“是啊,很快了。”屋外之人长叹一声,缓缓敛去了声息。
弃名楼中一如往昔,卓城内外和北府掖凉州的战事府中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余下众人也就过着和平时一样的日子。
这些天弃名楼颇显热闹,府中众人渐渐从朱智惨死的伤痛中恢复了几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终归还是要活下去。府中多了两个客人,一个是当朝贵妃的妹妹,一个人是李落的旧识,好久没有外人留在府中了,而且年纪也和楼中女子相仿,没多久便熟络起来,得了李落授意,整日里可以带着素和游云出外游玩,如今又多了一个叶筱熙,想必就更加热闹好玩了。
夜幕降临,李落挑亮一盏风灯,独自待在后院小楼中。楼外竹叶飒飒作响,甚是宁静祥和。
过了许久,李落缓缓放下手中拿着的一卷书,捏了捏眉心,只觉得眉心处有些阵阵发痛。晚膳时分,府中众人同聚一堂,算是为叶筱熙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