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过去……
直到那对大鸟重新飞回,直到树下再也没有动静,她才大喘一口气,如劫后余生一般急促地呼吸起来。
小莲花等发软的手脚恢复过来,和那两只大鸟说了一声“对不起”,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即爬下树去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专挑硬实不留痕迹的地儿走,这一次她学会了,要隐藏自己。
那双大鸟一直盯着小莲花离去的方向,等人消失不见,它们才看回鸟窝,看着那多出不少的鸟蛋,两只鸟圆溜的眼中充满了困惑,这小姑娘是来给它们送吃的?
……
苍澜院主殿。
“神医?……”紧张不已。
“嘘……”黄神医比起一个手势,眼神紧紧盯着睡梦中的人,见人彻底平静下来,才神色犹疑地撸着胡须思索什么。
眼球快速转动,伴随着冷汗的发出,脉象急促跳动,现下又开始变缓归于平静,完全是困于梦境太深的症状,人醒不过来,但梦里的反应会表象在现实之中。
只是:“这是梦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大的反应,他百思不得其解。
黄神医也没想到几年前做游医时医治过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再次重逢成了宫里的娘娘,现下还身怀皇嗣,关系国之根本,这责任比之当年重大了许多啊。
这桩病症黄祖德前两天和黄神医提过,那时他听了就觉得有些熟悉,却没多想,只细细研究思索。
这样的病症由心发出,难治得很,他前阵子没多久才治了一个有心病的,现下又遇到一个,这个还更胜一筹,心病成了劫成了魔。
他本在赏花灯的,唉。
说来话长,今夜黄神医难得有闲情雅致,和自家夫人出来享一享这天下太平带来的繁荣景致,去赏花灯,赏到半途,一队高头大马在人潮外围停下下马,惊了一众百姓,没多久这队人马匆匆行来,见到他后当即掏出一封信给他。
是黄祖德写给他的信,宫里的娘娘病提前发了。
他一惊,立即和自家夫人告罪,让那队人马派人送他夫人回去,顺便取他药箱来,就匆匆进了宫。
等见到了床上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正是七年前那心苦成魔的可怜小姑娘,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年的许久后,他还特意去了原来的地方去寻过人,想看看人如何了,最后没见到,那一家人早在两年前搬家了。
此时黄神医皱着眉起身,没纠结在人究竟做的什么梦上,总之人被心魔困住了,醒不过来。
他看向内室中的一干人等,撸着胡须对一旁的明黄色身影道:“人倒是比七年前状况要好,那会儿小姑娘身累神疲,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夜夜惊厥梦呓,似要耗尽元气方肯罢休,兼之受庸医误人,小病成了大病,人差些给废了,现下只是做做噩梦,算是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