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昭衣翻阅这些年的账册和文献时,户部几个官职在身的官员围着她,嘴巴便没停过,道尽那些人的不是,并极力希望夏昭衣立即有所行动。
一旁的杭玉生也忍不住激情参与,到最后,杭玉生带着几个工部的人和户部的人聊起了土地营收和田赋。
譬如什么土种什么,要考虑性价比去引导,该种茶叶的土壤若拿去种其他东西,营收肯定低,税收自然也低。
夏昭衣一心二用,边看东西,边听他们商讨,待时间一点点淌去,她终于合上了手中最后一本书。
户籍新制,她要求明日便下公告,按城区东南西北划分,三日后重制新的册籍。上至贵胃,下至乞丐,一户一张,也就是说,乞丐也得为他们安家。
户部官员们齐齐傻眼:“阿梨姑娘,我们如何为他们安家?”
夏昭衣看向杭玉生,明眸一笑。
杭玉生也傻眼:“阿梨姑娘,工部近日可忙,太忙了!”
夏昭衣道:“建几排矮房,难吗?”
杭玉生顿了下,道:“好像,不难。”
“在矮房前造一块木牌,写一个住址,难吗?”
杭玉生心不甘情不愿地摇头:“不难。”
夏昭衣道:“杭大人放心,李乾国库还些银两,亏不了工部。而且工部若缺人手,便让这些乞丐自己去建。”
杭玉生叹气:“阿梨姑娘,你是不清楚,大多数乞丐,那可都是游手好闲的!”
“河京乞丐众多,是有原因的,并非都是你所说的游手好闲,至于真正的游手好闲之辈,”夏昭衣的明眸看回户部的几个官员们,“那就要看户部和京兆府的手段了。”
一个官员立即道:“此事好办!明日公告上再加一条,若时限之前未登记新册籍者,便按流民论处,流放出去!且那些乞丐虽然看着流气,可若得一造籍的机会,那定是卖命去搏得。”
另一个官员道:“是,而且这世上激励人的法子可多了,若是给他们说,干到多少活能在分饭时得一块红烧肉,他们定抢着去干呢。”
夏昭衣说道:“只写公告也不可,怕就怕,这些乞丐都不识字。”
先前的官员道:“那更好办了,我们派几队吏员出去,他们敲锣打鼓,每日宣传!再去托巡守卫,巡守时若路上瞧见乞丐,上去通知一声。”
夏昭衣笑起来,看回杭玉生:“杭大人,看。”
杭玉生长长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一名官员问道:“阿梨姑娘,到时候若未得新造籍者,真要流放吗?”
“说流放实际严重了,驱逐即可,”夏昭衣说道,“规矩便是规矩,今后需撰写进律法。”
又一名官员问:“那么,这新得造籍上叫什么呢?总不能……还以乾为国号吧。”
夏昭衣一笑:“既是华夏民族,便为华夏二字。新册籍式样你们还有三日筹备,造籍的最后时限为七月底,若七月底前还未得华夏新册籍者,那便驱逐。”
杭玉生在旁叹道:“那老夫回去也得筹备了,新造籍的印刷和纸张,又得令我们工部忙活咯。”
说是叹,他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嗅到了一股新气息,虽然春日将走,但这气息却让他感觉像是才踏入春天。
朝荣,新盛,茂泽,葱郁,未来全新,充满未知,却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