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十三居然跟着吴盛一起来了。
“十三哥,你真是个急脾气啊,家里也没备啥好菜,只有好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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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玉柱和老十三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的有一说一。
老十三摆了摆手,说:“你现在找我,肯定是四哥的事儿。我的习惯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有好酒,好菜啥的,都没所谓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根本不需要多作掩饰。
见老十三把话挑明了,玉柱也没瞒着他,就把老皇帝的原话,完整的转达给了老十三。
老十三听了之后,沉默了好半晌,冷不丁的问玉柱:“你也修过河堤,河堤年年修,年年垮塌,难道不该抓紧一些么?”
玉柱心里很明白,老十三这么受老四的信任,不仅仅是老四从小就照顾他的缘故。
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十三和老四,待一起的时间一长,也感染上了办事认真的毛病。
历史上,老四登基后,总觉得别人办事,他都不放心,只有老十三最认真。
结果呢,老四给老十三压了过多过重的担子,竟然把老十三给活活的累死了。
老十三身为老皇帝的亲儿子,却在整个康熙朝里,从来没有独自当过差,更没有爵位在身。
谁没有一展抱负的野心?
老十三自然也不例外。
这人呐,都有逆反心理。越是此前无权无势,一旦大权在手之后,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如今的京城里,拿着铁杆庄稼的八旗子弟,大多都借着祖宗的余荫,彻底的躺平了。
说实话,没有铁杆庄稼可拿的旗人余丁和汉人们,谁有资格混吃等死的躺平了?
老十三发出了世纪之问,隐含着对老皇帝的不满。
黄河的堤坝,年年修,年年都垮,黄泛区的老百姓们,实在是太苦了。
老十三跟着老四一起,常年累月在外边办差,十分熟悉民间的疾苦。
玉柱并没有正面回答老十三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提醒说:“十三哥,天下无不是的君父!汗阿玛先是君,才是您的皇父。”
老十三晒然一笑,说:“那就坐视黄河年年决堤?”
这就属于是灵魂之问了。
玉柱纵有一万种说法,可以帮老皇帝遮掩过去。到头来,他始终觉得,颇为理亏,导致无从下嘴。
老四办差太认真了,总喜欢把官僚们折腾得鬼哭狼嚎。
老皇帝年事已高,喜欢听顺耳话,并且,为了显摆仁君之风,很不喜欢看下边的官员们诉苦。
都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但是,遍观历史,太认真的人,人缘肯定不好。
玉柱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汤,轻描淡写的说:“我主持修过河堤,知道其中的情弊。恕我直言,在修河堤的事情上,县官还真不如现管。与其盯着工部的官员们,不如直接看紧了堤上的胥吏们。不瞒十三哥您说,我以前的办法是,把胥吏们和具体的堤段捆绑在一起。哪一段河堤垮塌了,就把负责那一段的胥吏,连同他的儿子们一起想办法弄死。您猜怎么着,效果好得很呐。”
老十三听了之后,仔细的一琢磨,不由笑了,说:“你不会把银子也拨到胥吏的手上吧?”
玉柱浅浅的一笑,说:“我主持修河堤的时候,划片包干,并且多拨一成的经费。嘿嘿,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老十三哈哈一笑,夸赞道:“你呀,你呀,就鬼点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