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裕勾了勾嘴角:“至于这尚书令之事,还需要另行朝议,这次还是以议定对南燕是战是和,暂时不讨论这个话题的好。”
司马德文叹了口气:“只可惜武陵王司马遵几个月前也是病逝,天不佑我大晋,朝中连失栋梁啊。”
刘裕微微一笑,看着孟昶,说道:“自从孟仆射上任以来,京中诸事,一直安排得井井有条,朝中的风气,也为之一清,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到了,我认为,如果大军出征,我们诸将或是北伐,或是回到任上守边,这京城之事,交给孟仆射来安排,而吴地的后勤之事,由谢仆射,郗丹阳多多费心,至于宫中之事,由徐长史辅佐琅玡王殿下处理,王皇后多多照顾陛下,前方军政大事还需要陛下亲自定夺,如此一来,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力,何悉大业不成?”
谢混和郗僧施对视一眼,与庾悦一起拱手道:“刘镇军所言,深合我意,我等附议。”
王神爱微微一笑:“看起来此事可以决定了,不过,只有一点,我有不同的意见。”
刘裕有些意外,看着王神爱:“皇后还有何旨意,但请直说。”
王神爱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的眼睛:“这次北伐,是大晋开国百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有机会攻灭逆胡,收复江山基业,如此大事,我认为,司马氏的皇族,责无旁贷,司马氏的江山,应该亲自收取,而不是委任于他人。”
刘裕没有想到王神爱居然会这样说,他睁大了眼睛:“皇后的意思是?”
王神爱朗声道:“陛下刚才说了,他龙体欠佳,经不起舟车劳顿,虽有心御驾亲征,杀贼复国,但只能委任他人,琅玡王掌管玉玺,又是宗室领袖,为了这次不再出以前的司马国璠,司马楚之等宗室逆贼之类的事,他需要坐镇京城,而能代表司马氏从军北伐,收复江山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刘裕咬了咬牙,这下他明白了王神爱的意思:“皇后,你是想代皇帝亲征青州吗?”
王神爱站起身,眼中泪光闪闪:“我王神爱是高门贵胄,我的高祖在开国之初,率淮南义军北伐中原,血洒疆场,而我的祖父王右军,我的先父(王神爱现在名义上是王献之和新安公主的女儿,)也一直教导我,我们王家的祖籍琅玡,现在还在逆胡手中,祖先的坟莹,还受着胡虏的荼毒,这一次,我不但是为了陛下,为了司马氏而战,也是为了我们琅玡王家而战,还请镇军不要拒绝。”
刘裕咬了咬牙,单膝下跪:“皇后万金之躯,能不畏险阻,亲身犯险,足为我等之楷模,臣刘裕,必将万死不辞,赴汤蹈火,以护皇后周全。”
王神爱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那南燕慕容兰能做的事,我身为大晋皇后,一样可以做到,刘镇军,我们都好好准备,这一次,你不会孤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