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中,刺史府内。
卢嘏已经几乎是要单腿站立起来了,他坐在那张胡床卧榻之上,焦虑不安,外面的信使一波接一波地跑进来,却没有一个带来他想听到的消息。
“报,老爷子,大,大事不好了,晋军,晋军的船队,足有,足有五六百条大海船,出现在广州城的外海,离,离海滩不到五里啦。”一个满头大汗,赤着脚,背着斗笠的渔夫弟子冲了进来,慌张地叫道。
卢嘏本来悠闲地在榻上躺着,这一下直接惊得他几乎要跳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叫道:“消息可属实你若慌报军情,我剐了你!”
这个渔夫弟子急得都快要眼泪出来了:“老爷子啊,这样的消息,我哪敢有半点虚假我们派在外海的五条巡防舰,也全给他们夺取了,这会儿正在为先导,直冲海滩呢。”
卢嘏急得大叫道:“快,快派出所有巡岸的将士,在滩头,在滩头列阵,把,把防冲击的拒马,路障,通通给我摆上,让,让在海里捕渔捞珍珠的民船上的人,包括那些昆仑奴,全都给我组织起来,不许退,不许跑,要为神教,为天师而战。”
这个渔夫弟子连忙道:“我来就是跟您求救兵的,我就是一个渔船的船老大,是神教的记名弟子,现在,现在海滩上一片混乱,还请老爷子速速发兵啊。”
卢嘏已经恢复了些许镇定,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渔夫弟子说道:“小的名叫朱有民,本地人士,世代捕渔为生,神教刚来广州时,小的就归顺了,还引神教攻过城呢,也是因此被神教记名为弟子。”
卢嘏点了点头:“很好,你是第一个来报信的,比我们神教自己的斥候和军官都要快,现在你回去,传我的令,告诉海滩巡防的香主刘猛,让他给我死死拖住晋军,为后续争取时间。”
他说着,从榻头的一个木筒里拿出一枚令箭,扔给了朱有民。沉声道:“持此令箭,你带刺史府的一百道友先过去增援,听刘香主的节制。李校尉何在”
门口一个值守的军官应声而入,行礼道:“李平之在此,请老爷子吩咐。”
卢嘏看了一眼朱有民,说道:“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现在你带所部百人,跟着朱有民道友去海滩,受刘香主节制,布好防线。”
李平之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这,区区百人,如何挡得住晋狗的五百多条战船,上万人马呢,还请老爷子多派兄弟助战。”
卢嘏气得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小碗就向着李平之扔了过去,砸在了他的身上,刺鼻的汤药味道在整个大殿里弥漫起来,只听卢嘏骂道:“我这刺史府里就二百守军,派了一半过去了,是不是你要我现在也跟你去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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