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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河边,八里镇。
镇口石桥头的一家旅店内,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暮剑走进了满是鲜血的旅店前堂,神情漠然地环顾四周,吩咐道:“收拾一下,准备撤离。”
“是。”风家暗营武者齐声遵命,迅速刀剑入鞘,行动起来。
片刻之后,所有的尸体都消失了,地上流淌的鲜血和墙上桌上喷溅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使得这家白壁青瓦,摆满了特色酱缸的旅店,看起来就如同新的一般。
而后众人迅速撤离。只短短不到一分钟,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沿着河滩消失在镇外的山林中。
暮剑走在最后。
他负着手,缓缓出了旅店大门,转身,很细心地将大门关上,然后若有若无地向石桥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着那空空荡荡的石桥,暮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向小巷深处走去。他一步跨出,小巷前方的虚空中就出现了一幅水墨山水画。第二步,他已然走进了画中。
旋即,这幅青山绿水的水墨画,便宛若自下而上,化为飞灰。只剩下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小巷斑驳的墙面和堆放的砖块瓦罐上,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分钟之后,在附近人家几个大着胆子过来查探究竟的居民注视下,从石桥那边,走来了两个男子。
一个身穿青衫,一个身穿墨蓝色劲装。
两人走到旅店门前,神情凝重。
“一点气息都没有了,”穿着墨蓝色劲装的男子皱眉道,“应该没留下活口。”
“风家暗营出手,这一路上,我们见过活口?”身穿青衫的男子年龄大些,摇头道,“进去看看吧,别说留口,就算是能留下些许线索,咱们这一路就算没白跟。不过,我觉得恐怕这次也和之前一样……”
两人说着话,推开旅店大门走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两人铁青着脸走了出来,相顾对视,一时无语。
“真干净啊……”劲装男子叹道,“见过那么多杀人的,还真他妈没见过向风家这样的变态,杀了人,尸体化尽,还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滴血,一个脚印都不留下……”
“难怪家族这些年,从来不敢北上,”青衫男子道,“风家果然厉害。”
他扭头凝视着风家武者们消失的方向,缓缓道:“如果不是家族有燕家的帮助,又早布置了眼线,我们根本抓不着风家暗营的踪迹。可即便如此,我们这一路跟来,也如同在跟踪一群隐形人一般……”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旅店:“没有尸体,没有打斗痕迹……但凡能让人推测他们的人数,武技,战斗方式和袭击手段的一切线索,都掐断了。”
他苦笑一声,说道:“走吧,三长老还等着我们回报呢。”
“嗯,”劲装男子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在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道,“不过至少,咱们是确定风家暗营袭击了这里,他们再狡猾,也不可能知道咱们已经抓住了他们的踪迹,正紧紧地缀着他们。听说周家那边也是一样,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风家暗营入套了……”
“这次是时机难得,”青衫男子点头道,“风家这些年来越发昌盛,听说风家长子,已经是长河门首席亲传弟子,实力已经到了地境巅峰,再过两年,风家说不定就要出第三个天尊。到那时候,恐怕洛原州就再没有四大家族的说法了。只剩下风家一家独大。”
青衫男子说着,长吁了一口气:“这些年家族压力极大。大家都知道,照这样下去,风家迟早要向咱们罗家下手。咱们要么灭族,要么臣服。而等到风商雪晋升道境,风家就要吸着咱们的血进军上游。”
劲装男子冷哼一声道:“若是换成南野州的张家,我倒也认了,人家毕竟是千年世家,有这个底蕴。风家凭什么,一个到咱们洛原州才不过二十多年的下游破落户,也想骑在咱们头上,夺洛原州的气运?”
“是这个道理,”青衫男子道:“所以,这次风家那小孽障惹上晴家,被燕家拿来开刀,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我就不信,风家在这样的死局之下还能绝处逢生。”
“绝处逢生?”劲装男子嗤笑一声,“咱们这一路跟来,不也是看着他们往青木城的死路上在钻?他们以为手脚干净,能打能杀就行了?不识时务,不知天命,就算你再厉害,你还能翻过天去?”
两人说着,远远去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被他们推过的旅店大门上,一道灵纹光芒一闪即逝。旋即,一只不起眼的小飞虫从门上钻了出来,向两人离去的方向飞去。
……
天微微亮的时候,风辰缓缓停下天衍诀,将最后一丝灵气化为源力纳入气海。
收了功,站起身来,风辰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最爽的还是看到棉花糖和奶糖两个小家伙。
一只隐灵,一只绝阴之泪。如此灵物,随便拿一个出去,都绝对是人们梦寐以求的。而如今,自己竟然全都拥有。
赚大了啊!
风辰一阵暗喜。不过,喜悦之外,也有些烦恼。
此刻,棉花糖正趴在风辰的头顶,奶糖则化作一颗宛若冰晶般的水滴形耳环,贴在他的耳朵上。
这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以前只有棉花糖一个的时候,风辰都是将棉花糖放在芥子袋里。可如今多了一个奶糖,事情就麻烦了。
将两个小家伙一起塞进芥子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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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袋的话,且不说奶糖不愿意,就单说棉花糖这混蛋,还不知道又对奶糖做出什么事来——这家伙完全是把奶糖当奶嘴儿在吸!
而若是单独将它们中的一个放进去,又谁也不愿意。棉花糖啾啾地让奶糖进去,奶糖滋滋地让棉花糖进去,两个家伙吵得人头疼,所以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