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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有光听完若有所思,能被白问之派去干这事的,一定是他的心腹手下,这样的人不会太多,通过这条渠道调查,确实是个办法。
而且那帮黑皮贪生怕死,稍微用些手段,恐怕连爹娘都卖了,或者连手段都不用,将特务处证件甩过去,对方就会一五一十交待。
“对了,要秘密调查,不要直接接触,谁知道警察厅有没有一处的人,具体的自己想办法,你是老人了,总不能让我手把手教你吧。”
左重笑眯眯打断了归有光的思考,他知道这家伙大概在想什么,可要是能直接接触,他刚刚问白问之不就行了,何必派人秘密调查。
档案跟地下党叛徒有关,绝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否则等叛徒被清除,徐恩增和特工总部可能会注意到这件事,小心使得万年船呐。
归有光垂头丧气的走了,不能询问警署的人,他只能通过行动轨迹判断文件现在位置,可送文件的人是谁?什么时候去送的文件?
这些都需要调查,而且一处和警察厅交接地点,很有可能只是中转地点,一处再废物那也是情报人员,不会想不到这个保密手段。
想了半天,他犹豫了一下叫上几个手下离开了特务处,至于找其他人帮忙就算了吧,秘密调查,不但是针对外部的,内部同样要。
汽车行驶在金陵街道上,随着天气慢慢变热,着急的摩登女郎已经穿上了裙子和旗袍,看的车上的小特务们眉开眼笑,低声议论。
归有光也瞅了两眼,随即不屑的转过头去,这种瘦得没有二两肉的女妖精有什么好看的,他现在只关心下一步的工作要怎么进行。
虽然带人出来了,可对于如何开始侦破,他没有任何头绪,只是觉得科长下了命令,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事,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能。
想了半天,他对手下说道:“你们谁认识警察厅的人,职位不用太高,但要资格老,熟悉警察厅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嘴巴要松点的。”
不能直接接触,绕个弯去了解总行吧,归有光是经过特训班培训的职业特务,加上跟了左重这么久,对情报获取还是有些心得的。
小特务们冥思苦想了一会,其中一人犹豫道:“组长,我有个远房表亲在警察厅里负责打扫厕所,好些年了,伺候过好几任的厅长。
这人平时最喜欢喝两杯,一喝多了就爱说警察厅的事,不过真假就不清楚了,要不要我约他吃个饭,灌点酒套套话,您看行不行?”
行不行?
老子想打你行不行,归走光有心拒绝,可看看其他手下无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渠道可以了解警察厅的情况了。
他黑着脸说道:“行吧,你现在就打电话约他晚上见一面,找个安静点的馆子喝点酒,到时候具体怎么做,说什么,我等会告诉你。”
“是,组长。”
有时候最了解一个人真实秉性的,不是他的亲人朋友,也不是他的上司属下,而是那些天天见面,却又从来没有过交谈的半陌生人。
因为在他们面前,人们不会隐藏,也不会伪装,展露的都是最真实的一部分,就像金陵警察厅扫厕所的胡老六跟白厅长之间那样。
“我跟你说吧,白厅长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三句话形容,嘴里吃着,筷子夹着,眼里还要盯着,刚当了多久的厅长,又换房子了。”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那几个人屁股也不干净,他们抽的烟,喝的酒,吃的菜,玩的...那都是警察厅的钱,这帮王巴蛋。”
“其中有个小子,前两个月不就是搬了一车子废纸出去吗,你知道光是差遣费拿了多少吗,足足五百,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道要完。”
金陵一家小酒馆,归有光和几个手下躲在隔间里,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说话声,其中一人正在全神贯注记录着特务和胡老六对话。
“老胡,你这话就吹牛了,知道五百元能买什么吗,你是不是喝多了做梦,老子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磊。”小特务声音透露着不屑。
“啪!”胡老六好像急了,拍了声桌子:“那是我亲眼所见,厚厚一沓子钞票,那小子特意在我们前面炫耀过,我要是骗你不得好死。”
小特务无奈道:“好好好,要是老胡你能说出具体时间和地点来,老子明天还请你,要是说不出来也不用死,今天这顿饭你来付账。”
“好!你说的,我记得那天正好是.................”
归有光听着对话,露出了闪耀着光芒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