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唤物很奇怪第一卷:异乡人与异乡人478.“祂”的启示涡虫昂起脑袋,望向了路禹身后的血肉战车,
须臾拍了拍血肉战车,小声嘀咕:
血肉战车连连摆动触手,表示自己没吃过这么奇怪的种族,它们看上去没有血肉,只是一条被拉长的史莱姆。
路禹彻底迷糊了,壁画、被敬畏的姿态……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在他正式步入六阶前,受限于魔力,血肉战车召唤次数屈指可数,有限的场合中他可不记得有这只涡虫模样的魔物在。
他不禁想。
趁着涡虫说话卡顿,路禹问:
涡虫回答,
路禹怔怔地出神,好几秒后,他难以置信地确认:
涡虫瑟瑟发抖地垂下了头:
路禹头皮有些发麻,他咽了口唾沫,本想示意涡虫坐下,但在看到它结晶的下半身后只得尴尬地住了嘴。
聆听涡虫的描述,路禹艰难地理清了来龙去脉。
亚斯的地宫之中除开哥布林之外还居住着大量的魔物,他们普遍只有低等智慧,大多数都是被奴役、狩猎的对象。
涡虫凭借着挖掘钻洞的优势,在哥布林制造的地宫下谨慎地生存着,对于危险的敏感使得他们在哥布林王索兰统治的时期并未被发觉,哥布林王查查的实力并不如索兰,更无法察觉自己的脚下还有着一小群住客。
好学的索兰留给族人的财富之一正是引导他们探索路禹的召唤术,渴望复现血肉战车的查查组织族人探索,却始终无法获得血肉战车。
躲在暗处的涡虫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的举动,记录着他们的知识,然后回到更深的地底,以石刻的方式记录着召唤的知识。
他们并不清楚这些知识将会引导他们走向何方,为了生存、延续种族的涡虫们本能地模仿着强者。
一如当年人类,他们正是跟随在率先感悟魔力完成蜕变的魔物们身后,摸索出了进入魔法时代的道路。
尽管涡虫们模仿的是哥布林,但是真正崇拜的却并非哥布林,而是让整个哥布林地宫都为之胆寒的血肉战车。
涡虫们从哥布林一次次的召唤尝试中感受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以及那种对于力量的仰慕与憧憬。弱小的涡虫见过最为强大的生物便是哥布林,如果就连他们都对壁画上的生命顶礼膜拜,那它一定是不可思议的个体!
路禹听呆了,他斜了一眼血肉战车,发现这家伙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某个区域有了全新的地位。
伴随着涡虫观察哥布林的召唤仪式,原始宗教初具雏形。
他们模仿着哥布林地祭祀仪式在逐渐开拓出的小小空间内布置了神龛——一颗不过拳头大小的石头歪歪扭扭地临摹着血肉战车。
奉上了祭品——不知从何处抓来的可怜小虫、可口的苔藓、地层中
散碎的晶沙。
举行了祭祀仪式——涡虫们歪歪扭扭地纠缠在一块,模仿血肉战车的触手延伸、扭打、捆绑。
据说还出现过绑得太紧不得不断体重塑的情况,不过涡虫们对于身体断成两截并不在意,强悍的再生能力能让他们迅速将身子修复,而断掉的部分往往会被虔诚地置放与祭坛之上,以供血肉战车享用。
血肉战车发出了困惑的呜呜声,路禹和须臾哭笑不得,很显然血肉战车并不想吃涡虫断裂的身体。
在总面积也许不超过一平米的迷你空间中,涡虫地下王国就这么边模仿,边构筑,这群低智的地下魔物彻底将血肉战车视为了自己的信仰。
他们最为博学的长者最为大胆的梦也不过是能够在地宫中拥有立足之地,不需要躲躲藏藏,对于更为辽阔的地面世界,他们视之为。
魔力潮的到来,让地宫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初期的魔力波动对涡虫们并无影响,他们照旧觅食,照旧祭祀,从未奢望血肉战车回应渺小的他们,知足常乐地拓展着自己的地下小国。
然而伴随着魔力潮变强,涡虫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膨胀,原本细长的身体上浮现了手与足,初始还有着明显的蹼,而后就越来越不明显,逐渐变化为四指。
浪潮不断拍打,他们的身体逐渐有了娃娃鱼大小,而后向狼的体型靠近,原本逼仄狭窄的地底小国在不断地蜕变下已经无法居住,他们不得不追随着本能,小心翼翼地踏足地宫废弃的区域。
也是在此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里原本的主人哥布林消失了,偌大的地宫幽寂静谧。
这一切发生在约半年前。
莫名其妙成为地宫新主人的涡虫在哥布林描绘出的血肉战车壁画前明悟了,认为一切皆是,他们兴高采烈地庆祝,举办了进化后最为盛大的一次祭祀,大量的涡虫在祭坛上如同上岸的鱼一般跳跃着。
血肉战车挥着触手打算上前纠正,二号挡在他身前,不知何时跑出来的噬魔树直接用树藤捆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须臾展现出了难得的幽默感:
说着,她还拍了拍血肉战车转化血肉的巨型肉瘤。
正如霍古所说,魔力潮制造的变化往往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短短几个月,涡虫中优秀个体体型逼近小型鳄鱼,因为智力提升,强大个体成为了种族领袖,逐渐能够思考的部分涡虫回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逐渐猜测,在血肉战车之后存在着真正的神明,而它仅仅只是仪式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