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塞拉的回忆中,诺埃尔并非她最厌恶的那一批,毕竟诺埃尔想要什么就会明说,一切直来直往,从不搞小手段,算是个坦荡的,忠于欲望的家伙。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诺埃尔远没有刚刚当上皇帝时那么离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当初搞这一套纯粹只是不希望塞拉强化教国在斯来戈的影响力搞的曲线救国。
尤其是在和晨曦领打交道时,这货无比正经、严肃,不仅不再拿自己开黄腔,并且言谈尺度把握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这让塞拉愈发觉得自己当初被狠狠摆了一道。
“这样的人,竟然没什么野心,一辈子只想好好玩乐,爽到死……他真是个神奇的家伙。”路路感慨,“他明明有相当过人的能力啊。”
“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一辈子,能这么通透,他的高度已经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了,而且他根本不会被世俗条规定义,多好,我都羡慕了。”路禹感慨。
谁又不想成为诺埃尔呢?
可能不如诺埃尔一根毛的里卡尔在路禹等人检测完毕的一瞬间便看到了信息。
他对路禹的信息毫无兴趣,急不可耐地翻阅起了其他份报单。
“塞拉,兔耳族,骨龄二十二……真年轻啊,而且基础魔力评定也已经达到了七阶,完美,完美,这样的能力,才符合我们家族的条件,这样即便是父亲母亲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
翻阅资料的里卡尔顿住了,他唤来仆从。
“这人也是和塞拉女士一起的,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她?”
注视着里卡尔指着的等级资料,旁观了检测过程的仆从若有所思:“她是这群人里最矮的,大人没见到她,自然是因为她无法入你的眼。”
等仆从离开后,里卡尔回忆起了路路的模样,再看着报单上“魔药师、火元素专精”以及“七阶”两项……
目光下移,他看到了“骨龄十九或二十”的字样,且这个数据后还打了个问号,意味可能会因为个体差异存在一定的年份偏差。
“确实是命中注定。”他喃喃。
他问管家:“那群人入住的位置,有派人盯着吧?”
“请您放心,他们是专业的。”
“那就好,不要打扰,可不要破坏了我的好形象,我要慢慢向他们展现真正的强者,应当是何种模样。”
……
……
酒馆房间内,路禹举着手中的桃子问:“吃不吃桃?”
“不吃。”
“不吃。”
路路和塞拉齐声回答。
赫萝拉翻阅老师提供的召唤笔记正入迷,完全没听到这茬。
桃子则是须臾唯一讨厌的水果,原因是克洛伦斯很喜欢。
给小暗、小光喂了一片之后,路禹又说:“我已经把毛稍微处理了一些,还帮你们切好了,不仅如此,我还给你们做了一些果切,现在有人要吃吗?”
路路正躺在软和的床上,久违享受着身体传来的触感,使劲地扑腾,闻言立刻举手:“我吃我吃!”
有时候真觉得她们像是自己舍友,同一种食物,处理了和没处理,大家的反应完全不同。
投喂路路是个很有趣的过程,看着她张着嘴巴,笑眯眯地“嗷呜”一口咬住桃子,那鼓鼓地脸颊,近在迟尺的迷人眉眼,被风吹起挠得路禹额头痒痒的发丝,这时候要是贴上去……
书本的翻页声让路禹清醒,他捏了捏路路的脸颊,又喂了一枚便转向一旁翘着腿,用大腿放置书籍的塞拉。
和塞拉甚至不需要对话,路禹只是叉起了果肉,伸过去,“嗯嗯”了两声,塞拉便头都不抬地张嘴笑纳了。
路禹“嗯嗯”一声,塞拉就咬一口,两人的配合娴熟得让刚刚回过神的赫萝拉诧异。
她时常困惑,老师与路路、塞拉的具体关系,一度想脱口而出“老师老师,你们三个什么关系啊?”
不敢问本人的她转头问须臾,得到的却是更为讳莫如深的回答。
“用心感受,我没法说。”
路禹很自然地在塞拉身边落座,目光触及书本上的文字,发现这是一本科来语写就的杜尔德兰摘星者大比历史。
路禹和塞拉之所以如此迅速地答应参加摘星者比试存着两个想法,其一自然是满足路路玩耍的愿望,其二就是想要知道自身的实力在如今这个时代达到了什么程度。
杜尔德兰魔法师的整体实力,文明的延续完整性都与梅拉相似,同为幅员极其辽阔的大陆,这里自然也是人才辈出,同时有着商贸联合体调和内部矛盾,一切以“利益”出发,杜尔德兰历史上稳定时期极长,平和的内部环境与发展环境令这里的水平隐隐高于梅拉。
这个限定为年青一代的舞台,是一次重新审视自身的契机,唯有登顶才是符合路禹预期的,为此,他还特意限制自己不能使用以命相搏的局势下才召唤的召唤物。
三煤球姿态下的强大来源于三位一体,过分依赖产生惯性不可取,唯有自身不断强大,这个姿态的作用方能被发挥到极限。
“你怎么不喂了?”
塞拉突然斜了路禹一眼。
刚吃了一口的路禹愕然道:“我还没吃啊。”
塞拉很自然地拿过装满了果切的碗:“再去弄一碗,这些归我。”
路禹愣了片刻,看着塞拉笑眯眯地开吃,他唤出影替:“去,拿着你的小刀,帮我处理个果切过来。”
做好了战斗准备被召唤现身的影替看了看手中用来割喉的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堆水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