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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顾明珠唤了声。
顾母不想听她的话，推着她往外面走。
连着推了几下，顾明珠忽然‘哎呦’叫了下，弯腰蹲在了地上。
顾母以为她哪里出了问题，停下手，抓住她的胳膊，“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
说着话，顾母要往外面跑。
但没等她迈开步子，顾明珠便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妈，我没事。”
顾母回头，刚好对上顾明珠含笑的面容，反应过来是明珠在骗自己，气的扬手又要打。
“妈，你再打，我就真的出事了。”
顾明珠出声。
顾母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在半空中悬空了一会儿，恨声道：“你这个冤家，我这辈子是欠了你的！”
“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舍不得打我。”
顾明珠站起来，抱住自己的母亲。
“妈，之前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包括现在，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嫁到容家。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妈，你真的疼我，为了我好，就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让自己过的好好的，顶多跟他在一起一两年，我就跟他分开了。”
顾明珠低声哄着自己的母亲。
顾母面色铁青，不说一句话。
说了好久，都没见母亲点头答应，顾明珠倒有些口干舌燥。
放开自己的母亲，顾明珠眨了眨眼睛。
眼底氤氲着一团雾气。
“妈，我话都说完了，不管家里人同意不同意，我都会去做。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家里的人，等我把你救出去后，我就对外界宣布，跟家里人断绝关系，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给顾家丢脸。”
顾明珠说着，转身要离开。
顾母气的一把抓住她，“断绝关系？家里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还想要断绝关系！我真是养了你这只白眼狼！”
顾明珠眼里的泪光闪动。
不断绝关系……
她能怎么办？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放下自尊恳求容子澈，记得他双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杀意的要杀了她的模样……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让他这么恨她，恨到要毁了她的一切？
顾明珠不明白，但经历了那么多，她没办法看着，容子澈和温如意在一起，她不恨温如意，可她很容子澈，恨他恨得快死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
不报复他，不让他痛苦，她根本没办法安眠。
顾明珠眼睛眨了眨。
“啪——”
泪滴落下来，砸在手上。
温热的液体，灼烫了手上的皮肤。
顾母看着落泪的顾明珠，心狠狠的颤了颤，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从小到大，明珠就很少落泪，这还是她打成年后，为数不多的当着自己的面落泪。
顾母只觉得自己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你真的想好了？要用嫁给容子澈，来报复他？明珠，这条路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日后若是后悔了……”
“我不会后悔。”顾明珠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神色坚定。
她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顾母闻言，沉默了下来。
过来好一会儿——
顾母开口道：“你让我再想想，别着急做任何事情。明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希望你幸福的。”
“妈，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家里所有人。”
顾明珠满怀愧疚。
顾母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觉得女儿长大了，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她再也无法了解女儿是怎么想的了。
她不知道这次，自己答应明珠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是不是对的。
但她知道，如果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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