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慢慢转身关门,一边敲着脑袋:“尚彩霞,尚彩霞,眼下公车改革抓的这么紧,敢公然带着秘书司机出来溜达的,应该没几个啊……”
他嘴里叨咕着,突然脑中一闪,现出了另外一个名字!一个权势滔天的名字!
我艹!
登时他踏上一片雪水,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做好了“此人来头很大”的心理准备。但一想到另外那个名字的来头之大,实在超出了一个市管小科长的想象!
是他!
这来头也太猛了吧?
齐若成脑子登时活络了起来:要是我现在暗中操作一下。放出风去,市里知道了这事。我是不是保准一个副处?
我这十多年的老科长,原以为一辈子没机会再进一步,这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他当即也顾不得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卷,就盘膝坐在雪地里,一边抽烟一边寻思了起来。
他脑筋转了白天,一连想了好几个计划,只要这老太天透出点口风,自己这升官发财便指日可待!
等到屁股底下雪水浸润上来。冰凉刺骨,他一根烟抽完,丢下烟头,长呼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摇了摇头。
“算了吧,眼下孩子能平平安安,才是正经,要是被人家知道了我这私底下搞猫腻,反而让人小瞧了小风他爹……”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觉得神清气爽,风高云淡。摇摇晃晃进屋,嘴里嘟囔着:“而且,咱一个小老百姓跟这种权贵有所交际。也不见是啥好事……”
尚彩霞坐在车上,眼望这窗外。默不吭声,副驾驶的秘书思忖了一会儿。回头笑道:“尚阿姨,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要说这位秘书心里的震惊,其实一点也不亚于齐若成,他跟了领导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尚老太太这么失态,这么赏识一个人的时候呢。
不过昨天在公园偶遇到一个小孩,谈了一会儿天,打了一趟拳,今天在公园等不到人,就这么巴巴的上门过来?
而且那孩子有点不着调的爹,居然连门都没让她进?
这里面有故事啊。
尚彩霞是谁?
以她的职务而言,可能算不得太大的领导干部,但以她的地位和底气,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
她虽然自从进京之后,这十几年一直低调行事,除了寻找没人的地方打打拳,什么时候跟家庭妇女似的到处闲逛了?
这位秘书虽然在见到齐若成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他不过是个基层机关或者事业单位混日子的角色,有点瞧不起这种人。
可是临走尚彩霞这一问具体那个公安部门,却不由得令他一颗心提了起来:这事还要管定了?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什么神通,能值得尚阿姨如此看重?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领导自己开口,人家要想干什么,话里话外,一个眼神就够了。
伺候人的,得给铺个台阶,像尚彩霞这种身份的,要是自己主动提出要过问这种小事情,未免就有些显得城府不够,太不严肃了。
而且要是一不小心传言出去,还有点插手地方政府实务的嫌疑,所以她不能开口说这个话,得是下面有人提出议题,领导再体恤下属的面子似的,淡淡的说一句:“那好吧。”
如此一来,才显得有领导的尊严,也免了跋扈的嫌疑。
所以这位秘书跟了领导这么久,这点小心思,他岂能不知?
所以等车开了不久,就赶忙拿出电话,询问尚彩霞的意见。
尚彩霞心中却思潮起伏,她昨夜一夜未睡得安稳,心里滚来滚去,都是那孩子练拳的样子。
人一老了,就容易怀旧,那孩子练拳时,神姿英发,双目澄澈,生龙活虎的样子,俨然便有几分自己的影子,能练出这样武功的孩子,怎么可能与抢劫银行有关?
当即她听到秘书询问,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位秘书一听,当即心中一愣,我这台阶铺的不够圆润,还是她只是好奇心起,其实并不想管这种闲事?
接下去却听的尚彩霞慢吞吞说道:“今天回去也没什么事,送我去那个刑警大队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