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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已晚，肯定已经关门了。只能把这十具骷髅放在河工队的空地上，等明天一早再做计较。
按照一般河工队的规矩，每天晚上都是需要有两个人守夜的——为了防止有贼人来偷窃一些东西或者工具。
在旧社会，有时候一件好点儿的工具就能值得上一条人命！
不过今晚情况特殊，大家都不太愿意守夜——这不是开玩笑嘛？守夜的话，就相当于同时守着这些可怕的骷髅架子。
河工老大无奈，只能抽签，最后就抽到了吴有钱和一个叫老白的人。
他俩一起守夜！
还好两人都是胆子比较大的人，那天晚上，在守夜的小茅草棚里。老白和吴有钱点起了两盏煤油灯，很奢侈的搞了一些盐水花生和卤猪下水，就着一些劣质白酒。边喝酒便聊天。
前半夜还好，到了后半夜，人也就有些困了。再加之小半瓶白酒一下肚，就更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这时候，茅草棚外面也起了黑毛风，呼呼的吹。听起来像是人的哭声，有些瘆人……
江边到了晚上，风一般都比较大。就是所谓的江风，寒气也很重，偶尔吹一下人可能会觉得清醒，但久吹就不好了。
老白这个时候想去江边撒泡尿，给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吴有钱说了一声，就出了茅草小棚，往码头走去。
吴有钱还在后面调侃着喊了一句：“咱明明就是穷苦人，装什么文明人？撒泡尿还要跑码头去，就在茅草棚门口尿得了。”
老白嘿嘿一笑，头也没回地反驳道：“哥一直都是文明人！我小时候，还念过几天书、认识不少大字呢。反正咱们这守夜的茅草小棚离码头也不远，几步路就走过去了。”
话说老白出来之后被江风一吹，人也清醒了很多，到了江边就开始撒尿，撒完之后提着裤子准备回去。
但没想到，这时候就出事儿了！
朦朦胧胧的，老白眼角的余光一瞟，就看到码头边的打渔船甲板上面，站着好几个穿着白色衣服、头发很长都遮住脸的女人。
站成一排，一动不动。他再仔细一看，数了数——不多不少，居然刚好是十个！
老白看到这景象，心里有些害怕了。
因为他也清楚的记得，下午从江边的捕鱼大网里面捞出来的骷髅架子也是十具，还放在旁边不远的空地上呢——上面就遮了几块麻布盖住而已。
现在大半夜的，江边寒气又重，肯定没人发神经跑打渔船上去。而且河工队的工地上是没有女眷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那打渔船甲板上站着的十个白衣服的女人……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啊！
还好旧社会的人，本就兵荒马乱、生活艰辛，所以胆子普遍都比现在人大。
老白深呼吸几口气，一咬牙：我就假装没看见就成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正准备扭头就走，却看到那十个穿白衣服的长头发遮脸的女人，居然一个个沿着那打渔船船和码头的连接木板，一个个的下了船，往他这个方向过来了，这可把老白吓的个三魂七魄都出了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