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不上不下没有着力点的状态,当下没有任何的想法,这里不是她的家,在哪儿都一样,那还不如去找他,趁机培养一下感情,免得他冷静下来,又不给泡了。
她还是得高瞻远瞩啊。
裴谨行看了下冷银色的昂贵精致腕表,“已经快十点了,你要来,得后半夜了。”
“我没关系啊。”沈周懿启动车子,目的地直奔住所。
“会打扰你休息?”
“那倒不是。”他瞳眸微眯,像是怀疑她的目的:“只是觉得,你这种说风就是雨的雷厉风行劲儿,好像不是来看我的。”
“那是?”
“像来强我的。”
还是霸道女流氓那种款。
沈周懿被他的冷笑话逗的笑了声,“别怕,姐姐也是要点脸的,不干强人所难的事情,我喜欢先礼后兵。”
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但是二人似乎都不觉尴尬,氛围仍旧在蒸腾热意。
好像已经无需多言。
须臾后。
“订好票告诉我。”
裴谨行眯着眼,望着刚刚沉寂下来的黑冷天际,指尖轻点护栏,眉骨下深邃的眸,清冷驱散,似有温度,逐渐失去掌控。
就这么一来二往。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结束语。
挂了视频之后,沈周懿也刚好到家。
她需要收拾一下行李了,也不知道具体会去多久。
*
*
裴谨行收了手机,从宴会阳台出来,顿时一派吵闹,人来人往,推杯换盏,言辞之间尽是利益往来的托词。
受了风寒,他敛着细密的睫毛,捂唇轻咳一声。
屋内暖了起来。
身上僵硬的感觉在慢慢驱散。
谢宿白手执酒杯走来,瞥了眼他来时的阳台,“听说你一直待在外面?孤家寡人看烟火?”
期间有好几拨人来敬酒,都被裴谨行打发回来,明明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捧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酒,也不解释,他人根本近身不得。
硬生生在外面呆了一个多小时。
这里是京城啊。
零下十多度。
人都要成冰棍了。
“也没多久。”末了,裴谨行轻嗤,他心情好,懒得反驳那句孤家寡人,毕竟谢总年纪大了,受不的刺激。
谢宿白冷笑:“是啊,再久一点,少爷你就得进急诊室。”
裴谨行从小就不喜欢多穿衣,就算是数九寒冬,他也都是单单薄薄的衣服,所以在知道裴谨行就那么在外面待着时候,他真觉得,裴谨行有病,有大病。
“那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就是命硬。”裴谨行灌了一口酒,让热气在体内蒸腾,暖身子。
谢宿白睨他,像是讥讽:“怎么?失恋了?用这种傻缺的方式找不痛快?”
在他看来。
只有失恋的人才会这么作践自己。
装一套伤心做派,世间万物都是悲伤因子,迎着风雪两行清泪,多悲情啊,真想这么玩儿,他还可以叫会所配合的放首伤情bgm背景乐给他。
裴谨行理了理衣领,天生上翘的眸子一挑,笑的有些渗人:“谢总哪儿不痛快了,也要盼着我也不痛快?做个人吧。”
谢宿白:“……?”
裴谨行晃了晃手机,斜他一眼:“在视频,这里面太吵了,会打扰她休息。”
谢宿白:“……?”
所以,那个红色的、醒目的、挂断键,是摆设?
这里本就是一个名利场,环境太乱了,裴谨行知道,他要是进室内,周围避免不了人来人往,个个想往他身上扑的,安逸不了。
说完。
裴谨行便抓着外套要走。
谢宿白才皱眉:“你干什么去?何道商会的人可能会来,你想要的东西,或许能有渠道。”
而那道清瘦颀长的背影,却奔赴星海似的。
“去接我娇贵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