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下次是哪次,更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跟徐昶砚从医院出来,走在医院的公园里面,徐昶砚说:“他时间不多了,忙忙碌碌了一辈子,过得其实可以算的上艰难。”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礼貌性的顺着问:“他的孩子不来看看他吗?”
徐昶砚脚步微微一顿,而后看向她:“他们之间有未曾解决的结。”
沈周懿并不很感兴趣,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谁也说不清楚。
“是么。”
“但是他很爱他的孩子,可恐怕,再也不会听到那声爸爸。”徐昶砚像是个局外人一样陈述着,他看向她:“你很像那个孩子,所以他才想跟你多聊聊,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冒犯。”
“不会。”
沈周懿垂眸。
很像么?
可多讽刺。
像他孩子的她,对他升起的,是杀意。
是一场死局。
与徐昶砚一道出去。
在沈周懿打算上车之际。
徐昶砚忽然说:“如果,你某天发现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你会怎么样?”
这句实在是有些莫名。
沈周懿回过头,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回答:“那希望这件事永久的不要在我眼前发生。”
她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事,与她割裂。
徐昶砚愣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久。
才道:“脾气果然一样——”
但沈周懿并未听到。
在临上车,徐昶砚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表情仍旧冷漠,“送你,小孩儿吃的。”
沈周懿:……?
她茫然地接过来。
徐昶砚便转身,迈着大步子离开。
沈周懿:“……”
她是小孩?
回到病房。
徐嵘一站在窗口一直眺望着远方。
徐昶砚走过去,“庄怀隽见过她了,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么多年了,结果如何我心知肚明。”徐嵘一缓缓转过身,眼里是沧桑:“她需要什么,我都给她便是,庄怀隽打什么主意,你我都清楚,如果真相会让她不开心,那我就不会让它见光。”
徐昶砚沉默许久:“哥,你想干什么?”
徐嵘一脸色苍白下来:“我就想最后再见见她,下次收拾的得体一些去见见,以后,就毫不相干了。”
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图。
徐昶砚脸色并不好看。
徐嵘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唯一的侄女儿,你可要好好护着她,无论用什么方法。”
“你真是会给我扔麻烦。”
徐嵘一抬眼:“我觉得你挺喜欢这孩子的。”
徐昶砚:“没有,我讨厌。”
徐嵘一:“我看到你送她糖了。”
徐昶砚:“……”
原本觉得这座城市并不空虚,是有温度的。
但是现在无处可去的时候,才察觉,它真的大的惊人,人行走其中,就想一颗尘埃,飘飘荡荡无所归去。
最终,沈周懿去了趟谢宿白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