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懂得。”
“春桃,据你所知,富贵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说,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富贵他人很好的,从来不会与人结怨。至于异常……”春桃皱眉,“就是昨天他突然和我说,想快点娶我。原本此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过了年再说的。但是他昨天突然提起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想快点娶我,别的倒是什么也没说。”
容长安又问春桃几个问题,到了后来见再问不出什么了,就请她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要亮了。
殷九尧还没回来。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廖世清不停地来回踱步,面上浮起浓浓的担忧之色。
容长安八风不动地坐在桌前,凤眸幽深,他淡声道,“将军莫急,再等等。”
两个时辰过去了。
容长安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今天的早晨有些阴,天空灰蒙蒙的,一团团云像是要压下来,让人呼吸都跟着小心翼翼。
婢女已经来通禀早膳做好了。富贵死了,将军府连夜就让人牙子找了几个厨子来,顶替他的位置。
果然一个人死了,什么都影响不了,再过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忘了那个笑得憨憨的富贵。
就算春桃,也只会比普通人多记一阵子,等到她嫁人生子,便也会越来越少想起来那个曾经在所有人都嘲笑她的时候说爱她的傻厨子。
“将早膳端过来吧。”廖世清声音有些淡。
很快有下人将种类丰富的糕点端上来。
然而,殷九尧还没回来。
“长安,主子定然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现在就命人去找。”廖世清粗糙黝黑的脸上,褶皱的纹路都紧绷起来,那双牛一样的大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容长安修长漂亮的指尖正微微摩挲着,神色莫测。
一个上午过去,殷九尧仍旧毫无音信。长安将昨夜生的事情仔细地回想了数遍。廖世清则待不住,和众人一起下去找了。
中午,他神色疲惫地回来,颓丧地道,“长安,王爷可能是真出事儿了。上午我看见王义了,他毫无损。”
殷九尧昨夜出去,就是去杀王义的,王义没事,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去。
容长安的脸色也是又沉了沉。自从昨晚富贵出了事,他的话就变得格外得少。
廖世清刚坐下说了几句,管家就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将军,刺史大人来了。”
“白崇光来干什么?”廖世清“腾”地站起来,面上神色变了几变,“算了,你先请他进来。”
白崇光进来的时候,看见容长安并未觉得惊讶,本来吧,白明轩他们早就已经到家了。定然也知道了长安回来的事情。
只是他的形容比之上次长安见他,有些仓促和狼狈。
“白大人您这是……”廖世清也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过白崇光这老狐狸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大将军,本官此次前来,确实是与急事。本官就不和二位卖关子了。本官刚得到消息,今日城中现死了两个人,死状都是极其凄惨,更离奇的是,一人被割去了双手,一人被割去了双脚。本官听说,大将军府中昨夜也死了一个厨子,被人割掉了舌头。”白崇光脸色微白。
“刺史大人是来了解情况的?”廖世清问。
“不全是,本官这次来,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的面上浮起了惊惧之色,“两个报案者称,在现场看到了杀人凶手。然后本官命人画了肖像,我拿给你们看。”
二人这才现,白崇光手里还卷着一张纸,他将宣纸摊开,只见一个英气却是绝美的女子的容貌渐渐显露。
“这不是、这不是……”
“对,就是容夫人。”白崇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本官听闻王爷的胞妹容夫人正在将军的府上做客。本官曾经有幸见过容夫人,知道这画中人正是她。下官知道此事定然不是容夫人所为,所以特意赶来将军府,想要面见容夫人问清此事。”白崇光急切地道。
见二人都不作声,知道二人是心中警惕,他连忙又道,“本官此行并不是以此时身份前来拿人,只是以朋友身份前来询问。此事似乎有些蹊跷,还请容夫人提早防范。”
屋里陷入沉默,半晌,容长安才道,“白大人,阿九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