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拱手谢过,开始解散部曲。只留两千米氏铁骑与一千西军,再吩咐祝龙准备辎重事物。
童贯郑智,带着三千人马,几个囚车,便往东京去了。
两天便到德州,傍晚入得德州安德城外军营,童贯并不入城,只随军安营。
郑智与童贯坐在帐内,亲兵进来禀报,门外德州知州前来拜见。
童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与郑智道:“你今天且学着点,东京回去之后用得上。”
郑智听得一头雾水,却是不知童贯要自己学什么。
知州姓袁,生得肥头大耳,进来拜见,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抬着一口不小的箱子。箱子放在正中之后,几个小厮头也不敢抬起便下去了。
寒暄几句,袁知州直入正题,笑道:“今日童枢密路过德州,下官荣幸之至,晚间在城里备下一桌酒菜,还请童枢密赏光,德州大小官员皆是翘首以盼,恭候枢密大驾光临。”
童贯面色一直严肃,淡淡说道:“军中袍泽众多,大战刚刚落幕,伤亡惨重之余,本枢密身为主帅,哪里能去酒席作乐。好叫麾下这些兄弟如何看待。此事作罢了。”
袁知州一听,错愕片刻,又道:“童枢密爱兵如子,下官敬佩,稍后下官安排一些酒菜送到军中,聊表心意,以慰众将士剿贼辛苦。”
“如此甚好。”童贯还是不咸不淡,一股威严压得这袁知州喘不过气来,
却是这袁知州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整个童枢密,这般不受待见。
郑智却是看得一头雾水,这童贯叫自己学着点,郑智实在是没有看出到底要学什么。
只听袁知州又道:“枢密此番为国为民,剿贼辛苦,下官略备一些薄礼,还请枢密笑纳。”
童贯眼皮微微一抬,开口道:“打开看看。”
袁知州听得此话,连忙上前打开箱子,箱子内自然都是金银。打开时候,袁知州又回头来看童贯脸色。
郑智也抬眼往箱子里看去,这些金银,七八万贯总是有的。心想这袁知州倒是大手笔。
却是不想童贯瞄得一眼,挥了挥手,面色不愠道:“抬回去吧。本枢密明日便走了。”
这袁知州听得此话,楞在当场,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心中思前想后,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童枢密,又不能开口去问。
抬头看得童贯一眼,回头又看了箱子几眼,袁知州开口道:“不知枢密。。。”
话语才出,童贯便又道:“赶紧抬回去,本枢密乏了,你也会去吧。”
童贯直接出言赶客,也容不得这袁知州再留,只得脸色煞白唤来几个小厮又把这箱子抬了出去。
袁知州一走,郑智连忙起身问道:“恩相,这般是为何啊?”
“如今缺钱,要拿就多拿点。”童贯说道。
郑智恍然大悟,这个道理自然是懂的。心中才知童贯要自己学的原来是这个事情。
果然一个多时辰之后,城里又来一两大马车,车内几个大箱。这袁知州又来拜见。
再拜见时,童贯一副笑脸相迎,还吩咐军中火头,备制酒菜。
郑智果真是学到了点,敛财有道,说的就是这童贯了。这袁知州吃了一番脸色,回头必然是思前想后,想来想去也就把念头放在钱财之上了。
果然,回城寻左右官员再多备一点,这童枢密便满意了,满脸是笑。
童贯也是示意郑智到郓州齐州主政之时,也用同类的办法去敛钱财。缺钱之时,办法先不论,必须要把这五万大军建立起来。所以童贯连这些事情都去教郑智,便是怕郑智这个军汉不通这些手段门道。
郑智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却是也知童贯用心良苦。
再过境几个州府,童贯都是如此这般手段,一路到得东京,手头竟然就有了一百多万贯。如此效率,实在有些吓人。
便是郑智也想,难怪别人都说钱不如权。自己辛辛苦苦开酒坊,开超市,开酒楼,原来赚的都是血汗钱,这童贯走一路便是一百多万贯。当真不能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