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约,你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吗?”对上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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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了自己的弟弟,朱由校的语气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这毕竟是自己平日里疼爱的弟弟啊。
“臣弟知道。”朱由检惨笑道:“臣弟自知今日做出了逾越之举,也不奢求陛下的原谅,是以任凭陛下发落,臣弟绝无怨言。”说完,朱由检便重重的跪了下去,将脸伏在地上。
朱由校看着伏在地上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包含着疼爱、惋惜和恨其不争的复杂神情,过了好一会他才长叹道:“德约,正所谓长兄如父,也怪朕这些年对你属于教导了,以至于你为小人所蒙蔽。但你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来人,拟旨……信王朱由检年少狂妄,德行不足。自今日起着其在府中闭门思过一年,在此期间俸禄减半,钦此!”
“谢陛下隆恩!”
当听到朱由校亲口叙述的旨意后,跪在地上的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被轻轻揭过去了?自己的老哥竟然不处罚自己?
原本的朱由检早已做好了准备,自己做出了这么混账的事情,朱由校虽然不大可能杀了自己,但却可以将他圈禁起来,他从此只能在凤阳府的高墙内待到死了,但没想到的是朱由校竟然只是让自己在信王府闭门思过一年,这样的处罚简直就是太轻了。
太和殿内的官员们看着跪在地上眼泪哗哗流的信王殿下,再看看跪在他旁边的高攀龙,不少人心里都暗自摇头,信王殿下这是让高攀龙给坑了呀,不过陛下今天看来心情不错,竟然就这么宽恕了信王,他们原本以为朱由校怎么着也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竟敢胡乱出头的弟弟,没想到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不过由此看来,陛下今日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连信王殿下都宽恕了,高攀龙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别说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了,就连高攀龙自己也松了口气,看来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心慈手软的皇帝,他对自己的弟弟都舍不得重罚,对自己应该不会太过重罚吧。
“至于你嘛!”
朱由校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高攀龙,清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高攀龙,趁着朕病重期间,蛊惑信王逼迫皇后下旨监国,有违人臣之道。更有甚者,高攀龙还在朝中四处散布谣言,恶意中伤君父,此例绝不能开,此风绝不能涨,殿前侍卫何在?”
“喏!”
随着朱由校的喝声,两名殿前侍卫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的高攀龙冷笑道:“脱掉高攀龙的乌纱,将其推到菜市口立即斩首,再令三司对今日聚集在午门外的众官员问罪,该罚奉的罚奉,该罢官的罢官,该处斩的处斩,绝不能姑息!”
“什么?”
高攀龙一时间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朱由校竟然一改刚才对信王的温和,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虽然高攀龙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他看来自己大不了也就是丢官罢职把自己赶回老家而已,根本就没想过皇帝会杀自己。要知道自己不但是东林党的党魁,更是朝中清流的领袖啊,皇帝怎么敢杀自己?
“喏!”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一把摘掉了高攀龙的乌纱帽,抓住他的胳膊随后反手一拧,年近七旬的高攀龙怎么可能挡得住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的蛮力,立刻就被他们给押了出去。
“陛下……三思啊!”
朱由校这一表态不打紧,却是将整个大殿里的百官们都给吓到了。
皇帝竟然要将高攀龙斩首?这也太夸张了吧,在大部分人看来,高攀龙率领东林党人堵住午门逼迫皇后让信王监国这件事确实做差了,但也罪不至死啊,顶多丢官罢职甚至是发配琼海,现在这位竟然二话不说要砍头了,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前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黄立极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高大人固然有错,但此事高大人并无私心,完全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啊,将其斩首是否太过严重了?”
“严重?”朱由校从鼻孔喷出了一口闷气,“蛊惑信王监国,并试图篡位,朕将他斩首你竟然还说太过严重?若是朕此刻绕了他,是不是今后谁都可以试着拥立一个皇亲国戚谋朝篡位啊?”
“这……”
黄立极这才想起来,高攀龙那家伙确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啊,这么说起来皇帝要斩高攀龙还真是没一点错,要是谁都可以点击皇帝屁股下的那个椅子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说到这里时,朱由校咬了咬牙,他这次死里逃生之后对一些事情也有了新的看法。以前的朱由校虽然看不惯这些文官,但总是认为治理国家没有读书人是不行的,即便是杨峰跟他说了许多东林党人的坏处他也没有对这些人下狠手的想法,总是想着慢慢的布局将东林党人的势力清除出去。
只是经过后花园溺水之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政治斗争从来都不是请客吃饭,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文质彬彬,从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争。
皇帝要收税,要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要开海禁,这里面无论哪一项政策都会触动江南那些既得利益集团的根基,那些人为了银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那些人就敢对他这位皇帝下手,而且是那么的毫不犹豫,坚决无比,就连他死后的继任者都拟定好了,在他们看来大明这个国家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一般,就连他这个皇帝的生死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光宗皇帝不过是继位一个月就死了,虽然对外声称是暴病而死,但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轮到自己了,如果这次没有杨峰的搭救,自己也会死得不明不白,而且没有人明白这里面的真想,一想到这里朱由校就有些不寒而栗。
在上位者的眼中,有些事情是根本不需要证据的,只要有这个可能和意图,他们就可以做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