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妮薇尔看起来胃口很一般,就是只吃一些水果、蔬菜以及少量甜点。她很优雅的擦了擦嘴唇,说道:“陌生的环境,难以入眠,所以我这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吧!”。
“是有些憔悴。”魏斯实话实说,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她那条项链上,称赞道:“这项链好漂亮,以前好像没看你带过?”
“是吗?”古妮薇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然后反问道:“觉得怎么样?跟我这身搭配吗?”魏斯笑了起来,衣服的穿搭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但古妮薇尔这样说这条项链的来头很可能跟之前他揣测的那样,是便宜买到或者诺曼人送的。
难不成是塞德林茨?
古妮薇尔终究不是官方或军方人士,她只是一位明星,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的情况,联邦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或者法律禁止她从诺曼人手里获得一条项链。如果只是单纯的礼物,这是无可厚非,所以魏斯没有将这事单独挑出来说,而是默默将它放在心里,觉得之后的行程中有必要对她多加关注,以免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此次访问的第二站是前往诺曼帝国北方的塞巴蒂安,那儿是塞德林茨家族的大本营,也是一个跟北方威塞克斯王国一样冰天雪地的地区。眼下还只是深秋时节,那儿已经遍地皑皑积雪了。跟洛林有些相似,这出产优质的矿石,而且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它的采矿冶金铸造以及机械制造业都是诺曼帝国乃至于奥伦斯星球上首屈一指的。
早前的情报表明,塞巴蒂安及周边地区所出产的工业品支持了诺曼帝国接近一半的军工产业,如果失去这个地区的供应,那么诺曼帝国将无法发动哪怕一场中等规模的侵略行动。正因如此,塞德林茨家族跟诺曼帝国的皇室一直有着紧密的关系,那位塞德林茨公爵便是这个家族现任的掌门人,他在诺曼帝国的地位看起来稍稍逊色于几位亲王,而实际上掌握着权力以及他对这个国家政权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那些仅仅握有军权或在政界厮混多年的亲王们。
到了自己的地盘,塞德林茨将军显得格外活跃。当然在这段旅程中,他频频出现在古妮薇尔的周围,而将魏斯这个“老相识”抛在脑后。
塞德林茨这般殷勤,使得魏斯格外警惕,因为梵洛老校长点出了古妮薇尔和他在这次访问中的独特意义,那么敌人若是注意到这一点,便会将主攻方向放在他和古妮薇尔身上,而两者之间,无疑是古妮薇尔这样一位没有太多的权力争斗经验的对象更容易“被攻陷”。
于是,魏斯有意无意地充当起护花使者,尽量避免古妮薇尔单独处在诺曼人的簇拥之下。而此次访问团也为她配备了一名专业的安保员,那是一位年轻人又帅气的军官,但古妮薇尔对这个角色完全不感冒,有时候甚至对他太过贴近自己而感到厌倦。使得魏斯跟这位军官保镖时常陷入到尴尬的处境。
在塞巴蒂安,塞德林茨家族为来访的联邦代表团举行了一场更加隆重、更加豪华的欢迎宴会,是在他们拥有千年历史的塞德林茨城堡,那足以容纳数千人共同参加舞会或是其他什么庆典活动的圣殿大礼堂,这儿是塞德林茨家族乃至诺曼帝国北方民族的一个圣地。
在这场宴会中,魏斯看到巴拉斯王子,但是这位如今身份极其尊贵权利极其强大的诺曼帝国显贵没有以夺人眼球的华丽装束出现,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军官礼服,就如塞德林茨在贝拉卡舍航空港庆典上那般。由于两国邦交还未完全恢复常态,即便是外交部门的官员,对巴拉斯王子的容貌也不熟悉,甚至大多数人从未见过他本尊,也就没人戳破他这“角色伪装”。
看到巴拉斯王子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宴会现场,而且塞德林茨的引荐下跟古妮薇尔寒暄,并请她跳舞。魏斯不由得警惕起来,他很想大声告诉众人,这位便是战争时期侵略阿尔斯特联邦的主要指挥者,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他终究没有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而是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梵洛老校长。
梵洛点了点头:“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他们又在试图侵略我们,只不过侵略对象从我的国土,变成了我们的精神和心灵。我们要义无反顾地担当起捍卫者的角色,尽一切努力挫败他们的阴谋!”
听到梵洛校长的点拨,魏斯意识到自己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又将扮演游击者的角色了。于是,他在巴拉斯王子准备请古妮薇尔跳第二支舞时,果断地出现在古妮薇尔身旁,借口有事跟她商量,把这支舞的搭档权利握在手里。借着跳舞的机会,他对古妮薇尔说:“你可知道刚刚跟你跳舞的这位是什么人吗?”
古妮薇尔说:“塞德林茨将军介绍说,他是诺曼帝国最优秀的年轻将领,也是一位身份不凡的贵族。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多说。怎么,你认识他?”
魏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不仅认识他,而且还成为过他的战俘,他逼迫我和尼古拉为他们研究武器,然后我们最终从他手里逃了出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集。事实上在战争爆发之前。我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在巴士顿军校,他们以诺曼帝国普通军校生的身份来访。试探我们的军情,了解我们的战术,为后面的战争铺路。”
古妮薇尔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紧接着,魏斯压低声音:“他是巴拉斯王子,诺曼帝国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和他的那位哥哥掌握着诺曼帝国的权力。他来到这里,也许只是因为个人兴趣的一次狩猎。”
古妮薇尔不禁花容失色,满眼的不可置信,但是对于魏斯所说,她没有理由去怀疑。之后,她收敛神采,久久没有说话,而当舞曲即将结束时,她貌似不经意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但此刻那个年轻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只剩下塞德林茨远远望着跳舞中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