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日后还会归还。因此,他一发话,几房就将毫无疑义地将钱券凑了出来。
贺令姜道:“那绑匪就未曾说些其他的?”
贺相山摇摇头:“他只说给我们一个时辰凑齐钱券,其他的他会派人送信再说。”
贺令姜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花厅中的众人此时也无心说话,一旁的滴漏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静默中显得格外响亮。
花厅中一片沉寂,只有烛火轻轻摇曳着。
忽地,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而来。
可是来信了?
厅中诸人抬眼望去,却见各房的小娘子小郎君鱼贯而入,一时间将花厅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显然是被人硬喊过来的,有的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冯氏皱眉,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她先前分明叮嘱过,不得将这些事传给他们听。
三房的五娘子上前,挽着她的臂膀道:“不是府中说,让我们都到花厅来吗?”
冯氏不解:“谁喊你们的?”
贺令姜开口道:“是我让贺成将人叫来的。”
冯氏见状不满:“令姜这是何意?你四叔被绑,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又叫各房的娘子郎君出来添什么乱?”
贺令姜理了理衣袖,道:“正是因着府中出了大事,我这才将人都唤到花厅来,以免歹人暗中出手,再伤了各房的娘子郎君。”
冯氏冷哼一声,道:“他们自然有仆从护卫守着,无需你来担心。这偌大的贺府,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作主。”
她言辞间,满是不快:“令姜如此行事,实在过于妄为,兄长与阿嫂该好生管教才是。”
贺相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冯氏摸摸怀中四郎君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你们先回自己院中休息去。这些事,和你们小娘子小郎君无关。”
说着,她便要扬声唤自己的贴身仆妇:“去将娘子郎君们送回去。”
厅外寂静无声,并无仆妇闻声进来。
冯氏眉头一皱,就要扬声再唤,却被贺令姜喊住:“三婶莫要再唤了,此刻,那些仆妇们是进不得花厅的。”
“这是何意?”冯氏望向贺相山,眼中满是质问。
贺令姜打断她:“三婶无需质问阿爷,他也不知情,这事是我让人做的。”
贺千里喘了口气,忍着嵴背的疼痛,问道:“令姜,你做了什么?”
二房的孙氏也一脸莫名地望过来。
贺令姜起身,冲着上首的贺相山和宋氏行了一礼,道:“还请阿爷母亲恕罪,今夜四叔被劫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如今,我们贺府正值多事之秋,女儿便拿了令牌,让贺成派人将各房郎君娘子请来,又令府中护卫,将这花厅团团围住,如此便是有歹人再暗中出手,也可及时护住府中之人的安全。”
宋氏看向身侧的贺相山,能调动贺成的令牌,也只有家主令了,只不知,老爷何时竟将这令牌给了令姜?
贺相山还未及开口,冯氏闻言却是一怒,斥道:“令姜,你这般行事,到底是要让人护着府中众人的安全,还是趁机将我们各房之人围困在这里,让我们如桉板的鱼肉,动弹不得!”
“你们长房,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