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她家在京城,家里是做买卖的,她是安家的嫡长女。十四岁那年元宵夜跟着堂兄堂姐一起出门看灯,被人拐子迷晕了,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你爹叫安少元,你娘是齐氏,你下面还有三个兄弟,你是十四岁的元宵节被拐的。安秋红,我说得对不对?”余枝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的安秋红,心底无比叹息,“我是来寻你的,送你回家。”
安秋红早已泪眼朦胧,听到“回家”二字,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去,哭声是那么悲怆和委屈。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啊!
回家!她还能回家吗?她这个样子,还回得了家吗?
“你嚎丧呢!我老李家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哭,哭,哭,成天哭丧着脸,一点福气都被你哭走了。”院子里传出恶毒地咒骂声。
贺晓蝶个暴脾气,一脚把院门给踹倒了,“你个老不死的嚎丧呢,给你儿子嚎丧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痛哭的安秋红都戛然而止了,她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院门,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余枝见状,问她:“你要不要带着孩子跟我走!”
一听到孩子,安秋红顿时如梦初醒,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无比坚定地道:“我跟您走!”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她们母女唯一活命的机会。至于余枝是不是骗子,呵,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骗的?就是她是骗子吧,只要能救大妞,骗就骗了吧!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院子里贺晓蝶已经跟李婆子吵了起来,跋扈的李婆子要打贺晓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贺晓蝶可不是善茬,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能怕她这个?直接把她推倒地上了。贺晓蝶脚往磨盘上一跺,石磨顿时两半了,“你再骂一句试试?”
李婆子吓得幼,一手捂嘴,一手撑地飞快往后退,恨不得能离贺晓蝶远远的。
怂货!贺晓蝶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人她见多了,根本就不用跟她废话,直接给她点颜色瞧瞧就好。
安秋红恨恨地看了李婆子一眼,特别解气。她直接去了柴房,把她的闺女大妞抱了出来,入手的轻和滚烫,让她忍不住又流下眼泪,“大妞,乖,娘带你去看大夫。”
“你要去哪?”李婆子见儿媳妇抱着孩子往外走,连忙问。有贺晓蝶在,她心里着急,却不敢上前拦人。
安秋红停下脚步,无比仇恨地看着李婆子,“你管不着。”离开这里,她要带着女儿离开这里,这个死老婆子,以后休想再磋磨她!
贺晓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自然是回家。老东西,你莫不是忘了你儿媳妇是怎么来的吧?”
见儿媳妇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李婆子急了,“你不能走!你是我李家的媳妇,你哪也不许去。你们,你们要把我儿媳妇带哪去?来人啊,抢人了,还有天理吗?”
可惜她人缘太差,没一个人肯上前帮忙的。当然了,余枝这一行,又是马车,又是随从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也不敢啊!
“你儿媳妇?婚书有吗?聘礼有吗?什么都没有,谁是你家儿媳妇?有种去官府告去,我们还没追究你虐待我们家小姐和小小姐呢。”贺晓蝶冷笑着,视线落在西边的那间屋上,那屋里有人,应该是那个病秧子,至始至终他都没出来,哼,孬种,算什么男人?
李婆子被镇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随着她们上了马车离去。
整条巷子的人也都默默地看着,安秋红倒是跟那位好心的老婆婆低声说了一句,“我家里人找来了,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