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那位徐府主还不只是我们手中随意把弄的玩偶?”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你观那徐寒不依不饶的模样,谁说得清,在苍龙军重建之前,他会想疯狗一般要死多少人?”顾司锦虽然肚子上长满了肥肉,但能坐上这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的位置,他脑子里可装得不是横肉。“对于祝首座来说,你这太仆也好,我这治粟内史也罢,谁来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听话,我们若是倒台,等到他重建起苍龙军,可以替换之人大有人在。现在他放任徐寒,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顾司锦很快便理清楚如今顾赵二家面临的局势。
这一点倒是让素来轻视他赵行正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便压下了脸上的异色,沉声言道:“虽然首座大人忙着应付那位仙人与重建苍龙军,但远未有到能将你我弃之不顾的地步,毕竟我们可不是那殷家。我想,这一切都应该有一条线,只是那徐府主显然还没有触碰到那条线,而我们也自然不能看着他来触碰那条线。做臣子的终究得为主人分忧,顾大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吧?”
这话出口,那位顾大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臣子、主人这样的辞藻,无论怎么看用在形容他们与祝贤的关系都显得有些不合理,甚至不无僭越之嫌。
“慎言啊,赵大人。”他轻声提醒道,毕竟如今那徐寒可是如同疯了一般摇着他们这些长安的达官显贵不放,这样的妄言若是传了出去,搞不好会招来大的祸端。
“呵呵。”但素来谨慎的赵行正却在那时淡淡一笑,他瞥了那位满脸急切的顾大人一眼,淡淡言道:“顾大人可知道祝首座如此大张旗鼓的请那位仙人入京所为何事?”
“嗯?”顾司锦从赵行正这般奇怪的态度中似乎嗅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味道,他的身子朝前凑了凑,一脸恭敬的言道:“还请赵大人解惑。”
赵行正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慢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递到了那顾司锦的手中。
“传闻这是那位仙人费劲千辛万苦在太阴宫求得的卦象。”
顾司锦一愣,他接过那事物,却见只是一张纸条,便在那时定睛望去,待到看清那纸条上的字迹,这位在大周也算沉浮多年的治粟内史脸色一变,拿着纸条的手更是一抖,那纸条便在那时掉落在地。
赵行正对于顾司锦这样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那已然满头汗迹的顾司锦,言道:“大周要变天了。”
“顾大人,这究竟是要止步于大周的九卿之位,还是要更进一步,做新朝开国的王侯,可要想清楚了。”
顾司锦脸色在听闻此言之后,一阵变幻,最后终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看向赵行正,拱手言道:“还请赵大人指教。”
赵行正见状,脸色顿时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要做王侯,咱们就得拿出王侯样子,替圣上好生治一治那位徐府主。”
他这般说完,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隐约间带着那么些许狰狞的味道。
就好似那林间的恶狼,嗅到了肥 美猎物,双眸泛光,嘴露獠牙。